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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声重物落下的声音,打断了邢芷嫣,将她从回忆中拉了出来。

邢芷嫣眸光瞬间凌厉了起来,身形非常快的往一旁假山后一闪,隐藏了起来。

是谁?

怎么这时候跑到司府来?

来做什么?

邢芷嫣藏在假山后面,悄悄地朝刚才发出声音的地方看去,隐约地能看出地上似乎躺着一个人。

等了半天,她也不见那人动一下,也不见其他情况的发生,眉头皱了皱,眸光闪烁了一下,便走出了假山,小心翼翼朝那躺在地上的人走去。

走近一看,竟然是个穿着夜行衣的男人!

那男人那紧闭的双眸,腹部还有一道深深的刀伤。

正当邢芷嫣蹲下身子,打算去扯下男人的面巾看看他长什么样子时。

男人却突然猛地弹开了双眼。

那双眼睛,怕是邢芷嫣此生的难以忘记。

戾气,嗜血,恐怖,绝情。

这些词都可以用来形容此时此刻的这男人的双眼。

男人动作很快,快的让邢芷嫣根本来不及反应就已经被男人掐住了脖子,抵在了身后的树上。

“说,谁派你来的?”

邢芷嫣瞬间感觉自己呼吸被阻断了,后背被用力抵在树干上,生疼的紧,死死扳著男人的手,可任由她怎么用力,都扳不开,看着自己越来越呼吸不上来。

这个男人什么情况,受了伤还能这么有力气。

邢芷嫣气愤的要命,她才刚回到帝都,第一日就被人掐著脖子,太倒霉了。

“我,我不,不是!”邢芷嫣张口努力发声的辩解著,小脸都已经涨得通红。

可男人听后身上的温度反而降的更低,眼神里更是燃起了杀意,声音冷得让人心里胆颤。

“不说,那就死!”

话音刚落,邢芷嫣就能感觉到男人手上的力气在加重。

这家伙真的起了杀心!

邢芷嫣眼神一暗,右手一翻转,三根银针已经出现在她手中,毫不犹豫地快速朝男人的脖颈处扎去。

男人没想到邢芷嫣身上竟然还有银针,这时候还能反抗,一时不查还真被邢芷嫣扎了个正著。

男人被扎中后,连忙就松开了掐著邢芷嫣的手,迅速伸手去拔掉脖子上的银针,重重的扔在地上,目光凶狠地朝跪在地上大口大口呼吸的邢芷嫣看去。

“找......”

话还未说完,男人就感觉到全身无力,眼前的人影开始出现重影,变得模糊起来,这时他才意识到那针恐怕不是普通的银针。

即使他再多的不甘,此刻也只能认命倒在地上。

邢芷嫣跪在地上大口喘气了好半天才缓过劲来,摸了摸被掐疼的脖子,那里的皮肤火烫,若不回去擦药,定然会出现掐痕。

缓过来后,邢芷嫣站了起来,走到昏迷的男人身旁,伸脚踹了踹男人,嘀咕道:“还好这半个月来,闲来无事就制作一点防身的药,不然今天就要死在这里。”

不过她倒没有下杀手,只是给在银针上下了一点迷药而已,让男人昏睡个两个时辰而已。

邢芷嫣蹲下身子,报复性的用力扯下了男人的面巾,待看清男人的样子后,她整个人都傻愣住了。

俊朗的眉,紧闭的双眸,挺直的鼻梁,有些泛白的朱唇,嘴角的那一抹红,在这张妖孽的脸上,添加了一份妖魅般的美。

邢芷嫣盯着男人的脸,扶额,嘴角忍不住抽抽,太阳穴直突突。

什么情况,她回到帝都第一日,就把晋王给扎了!

晋王沈逸舟,夏胤国的战神,当朝皇帝的亲弟弟,在夏胤国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人人敬畏且害怕的存在。

这晋王大半夜怎么会受了伤跑到这里来。

邢芷嫣有些为难地看着昏迷的晋王。

这个男人之前她没有接触过,也就见过两面,但晋王的事迹她还是听过不少,冷酷,暴虐,夏胤国的百姓人人畏惧晋王,却又不得不依仗晋王。

这样的一个人,她还是不想得罪,给自己找来不必要的麻烦,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脸上的面巾,只露了一双眼睛,应该认不出自己就是偷袭他的人吧?

左想右想,想了想,邢芷嫣最后晃了晃脑袋,“不想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认出了到时候再说,没有认出来就更好。

邢芷嫣正准备起身离开时,她突然注意到沈逸舟的脸色似乎有些不对劲。

这沈逸舟的脸色竟有些泛黑,这是......中毒了?

邢芷嫣一愣,她没有下毒啊,只是下了点迷药,怎么就中毒了?

她连忙抓起沈逸舟的手,将手指搭在手腕的脉上,仔细地检查起沈逸舟的情况。

这一号脉,邢芷嫣的脸色也缓和了下来,松了一口气,“原来不是我下的毒。”

号完脉后,她放下了沈逸舟的手,又掀开了沈逸舟胸口处的衣衫,查看他的伤口。

现在是夜里,她只能凭借微弱的月光,勉强看出男人是受了剑伤,那毒估计是对方剑上抹了的。

邢芷嫣很想就这样一走了之的,但沈逸舟中了毒,若是不解毒的话,这男人今夜就得死在司府,只怕又有一些心怀鬼胎的人拿此事来做文章。

沈逸舟中的毒虽然刁钻,好在她的玉镯里不少好东西,从随身的荷包里掏出一颗丹药给沈逸舟喂下后,又从荷包里掏出一瓷瓶,打开在沈逸舟胸前的伤口上洒了一些止血的药粉。

她这个荷包只是用来掩人耳目的,障眼法而已,她拿出来的东西,是从白玉镯子里拿出来的。

将东西放了回去,邢芷嫣拍了拍手站了起来,耸了耸肩,“好人只能做到这里,剩下的就看晋王殿下你醒来自己找回府的路了。”

邢芷嫣最后看了地上躺在着的沈逸舟一眼,转身翻过围墙消失在黑夜中。

翌日,天刚微微有点光。

沈逸舟缓缓睁开了眼睛,看着陌生的环境,好看的眉头一皱。

随即昨晚的记忆就苏醒了过来,眼神一冷,快速伸手去摸自己脖子,隐约还能感觉到那根银针扎下的痛楚。

但察觉到自己伤被处理了,还有毒似乎也解了后,沈逸舟愣住了。

谁帮他处理伤口解毒的?

昨夜那个女人......

昨天夜里,他被对方洒出来的粉末迷了眼睛,一时不察被对方剑刺中了,但他怎么也没想到对方剑上竟然抹了毒。

在飞到司府屋顶时,毒发了才滚落到了院中的。

本以为那个女人是来杀他的。

沈逸舟看了眼自己的伤口,但现在看来,那个女人只是恰巧在这里,被他误会了。

可是大半夜,一个女人出现在司府......

沈逸舟站了起来,脸色还有些苍白。

天快亮,他不宜在此地多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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