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临渊不知道柳清雨是想起了什么得出的这番结论，脸色瞬间白了：“没有。”

“你还骗我！我算是知道我们为什么分手了，就是因为外婆的死！要不然你说，我为什么抱着外婆的骨灰盒和你吵架？！”

叶临渊从来没有这么手足无措过，冷淡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哀痛和悔恨：“你外婆是被人害死了，可不是我。”

柳清雨却没有相信他的这番解释，咄咄逼人：“那你说，我抱着骨灰盒的那天，我们在吵什么？！我外婆又是被谁害死的？”

此话一出，叶临渊沉默了。

他还能怎么说呢，说他不相信柳清雨，所以擅自火化了她的外婆？说他在她最需要陪伴的时候去见了陈婉？

他清楚地记得，在柳清雨就是知道这一切之后，静静地说出：“叶临渊，我们分手吧。”

然后几天之后，就消失在了他的世界里。

他回到家，看到的就是空空如也的房间，那是他一辈子的噩梦。

柳清雨并没有说自己离开的原因，叶临渊只能自己猜测。他和柳清雨朝夕相处这么些年，也能从她的表情里读出情绪。

那时候柳清雨的表情，就在说：“我累了。”

那这一次，柳清雨会在知道一切后，露出那个相同的表情，然后再次消失吗？

叶临渊不敢继续想下去。

他早就想过，比起柳清雨消失在他的世界里，遗忘他，他更宁愿柳清雨恨他。

于是他没有再说下去，柳清雨看着他沉默的样子，更是确定了心中所想，内心悲愤的火几乎把她点燃，她站起身，就要拽叶临渊的领子：“你说啊！”

同事们看到了这一幕，纷纷上前把两人拉开，所长也出来了：“柳清雨，当众斗殴，你是想被开除吗！”

“开除”这两个字总算是拉回了柳清雨的理智，她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眼睛却还是红的，死死地瞪着叶临渊：“放开我吧，我不会再做什么过激的事了，为了这种人丢掉工作，不值得。”

叶临渊看着柳清雨，肝肠寸断，却又不能把那些事诉之于口。

他没有想到，被柳清雨恨，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痛苦得多。

下班的时候，下起了雨，雨水砸在桂花树上，和那些点点淡黄一起落在地上，终是被他人碾在脚下。

柳清雨回到家中，和季薄言说了记起来的一切。

季薄言拂去她脸上的泪水：“你的过去虽然有叶临渊，但也有外婆，你要是想回去的话，我陪你。”

窗外的雨下得更大了，柳清雨窝在季薄言的怀里，冰凉的内心被慢慢温暖：“薄言，谢谢你。”

与此同时，叶临渊坐在车里，明明没有开空调，看着挡风玻璃外的雨，却也觉得刺骨寒冷。

这时候，叶临渊的电话响了，他有些不耐烦，这几天陈婉一直给他打电话。

过了一会儿，电话还是在响，叶临渊不耐烦地抓起手机：“你有完没完？”

没想到那头却是柳清雨的声音：“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