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我的照拂,还得罪了皇帝舅舅的新宠淳贵人,皇姐在大楚后宫的日子越发艰难。
御膳房最会揣摩上意,给皇姐送的餐食清汤寡水。
皇姐坚持了三日就破功来找我。
「阿福,我们是这世上最亲近的人,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我被人作践吗?」
我看着她义愤填膺的脸庞,不由得觉得好笑:「不是皇姐说不愿吃嗟来之食吗?如今吃点清淡的,就当皇姐为父皇守孝了。」
说完,我不管她青紫的脸色,转身就回内殿享受我的满汉全席。
「小斐,这个酱肘子好吃,来,分你们一半待会儿吃。」
「小云子,这盘松鼠鳜鱼你最爱吃。」
皇姐在我们的热闹分餐中,跺脚离开。
我附耳跟小斐交代一番,小斐的眼睛亮晶晶的:「公主放心,奴婢一直盯着呢。」
果不其然,没过几日小斐就一脸八卦地走过来:「公主,您猜那位又闹了什么笑话?」
我抬手拍了她一下:「快说,别卖关子。」
小斐笑得仿若偷腥的猫:「那位为了吃点好吃的,各种勾搭冷宫的侍卫。
「谁知侍卫大哥不理她,反而被赖公公缠上了。」
我眯了眯眼,赖公公,前世我作为俘虏待在冷宫的时候,赖公公就盯上了我。
那时候我抵死不从,哭求皇姐为我做主,结果皇姐拉着我,跟我诉说小女儿的情思。
我避无可避,被赖公公肆意***了整整三年。
这三年,我无数次跟长姐求助,却只得到她的一句:「阿福,等我忙完我就帮你求太后做主。」
如今,轮到她了呢。
淳贵人身份尴尬,没事就到我宫殿玩。
这***刚坐下,皇姐就神色慌张来找我。
淳贵人冷冷地开口:「大公主不是潜心为你父皇祈福吗?如此慌慌张张像什么样?」
皇姐脸色如同调色盘,变了又变:「我和我妹妹说话,有你什么事?」
淳贵人眼神嘲讽:「你一个战败国的俘虏,有什么资格和我们说话?我们给你脸,你还真当自己是什么人物了?」
皇姐神色凄苦地看着我:「阿福,你就这样看着别人羞辱我?」
我安抚地拉过皇姐的手:「姐姐说的哪里话,淳贵人原是咱们的庶母,如今到这里又成了我的舅母,如何是外人呢?」
皇姐眼睛一闭,眉头紧蹙:「时间紧迫,我也顾不得丢不丢人了,宫里的首领太监赖公公日日缠着我,让我跟他做对食。阿福,太监都是没根的东西,他们变态的招数太多了,难道你就眼睁睁看着我跳火坑吗?」
我脸色赤红,含羞道:「皇姐怎么说这些,羞死人了。」
淳贵人用帕子轻掩唇:「大公主云英未嫁,怎么说起话来,比我这嫁过人的还荤素不忌?也不怕脏了咱们福泽公主的耳朵。」
皇姐气得跳脚:「现在是纠结这些的时候吗?阿福,你再不救我,我就要被那个死太监欺负了,你到底还在磨蹭什么?」
我端起茶盏细细品了一口:「淳贵人,赖公公是皇帝舅舅身边最得用的老人吧?」
淳贵人漫不经心剥开一个橘子:「谁说不是呢。现在圣上喝茶都只喝他泡的,我们见了他都要客气叫一声公公呢。」
我摊摊手看着皇姐:「你也看到了,赖公公得宠,势力又强,我一个战败国的公主,在他那里能说上什么话?」
皇姐神色凄苦:「阿福,你不看僧面看佛面,我们身上流着同样的血液,父皇在天上看着你呢,如果他知道你如此待我,一定会生气的。」
淳贵人又吐出一颗橘子籽:「大公主真是莫名其妙,你父皇待你好,你就默认他对所有人都好?我们阿福从未得到过哪怕一丝父爱,在大詹身为公主之尊,却要在你身边当丫鬟被欺凌,你所谓的父皇可曾关心过哪怕一句?」
我笑着安抚皇姐:「你也看到了,我势单力薄,绝对动摇不了赖公公。但咱们姐妹情谊在,我不可能不管你,等我有空就会求太后替你做主。」
皇姐眼珠盈在眼眶:「阿福,姐姐的命就交到你手上了,你一定不要辜负我。」
我颔首,笑着让小斐送走她。
淳贵人嗔怪地看着我:「你不会真圣母到为她出头吧?
「且不说她待你不好,就说赖公公,他在这后宫经营几十年,你以为那么好对付?」
我依赖地把头依偎在淳贵人怀中:「我又不傻,谢谢您处处为我着想。」
淳贵人嫌弃地推开我:「我只是看她不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