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A-
A+ A-

山村女教师李理全文_第15章

段誉无奈地抱着哇哇大哭的孩子走进院里,大叫道:“彩凤,这是谁家孩子呀!”
徐彩凤听见段誉的声音,忙跑出来,看见哇哇大哭的玲玲,忙问:“段誉, 玲玲怎么在你这里?”
“那个……那个杨晓薇交给我的!”段誉说。
“你……你去找她了?”彩凤眼神黯淡下来。
“没……没有……”段誉忙说,“刚才我在门口碰见她,她说这是你们家亲戚的小孩,她父母没有来接,让我带回来!”
彩凤接过玲玲,说:“这是卫生室刘姐的孩子,也算亲戚吧!”
彩凤妈妈从厨房出来,看见彩凤抱着玲玲,忙冲过来抱下玲玲,说:“祖宗,怀孕不能抱孩子!”
接着又对着段誉说:“你也是什么都不懂,怎么能把这么大个孩子让彩凤抱着呢,伤到肚子里的孩子就不好了!”
段誉摸摸头,笑了笑,说:“哪有那么严重!”
“段誉,彩凤肚子里怀着的可是你的孩子,你怎么一点儿也不知道心疼她!”彩凤妈妈继续教育段誉。
“妈,没有那么严重,你不要小题大做了。”彩凤见妈妈又要教育段誉,忙说道。
彩凤妈妈努努嘴,说:“玲玲,来,跟婶娘去厨房,婶娘给你做好吃的!”
接着又朝段誉说道:“村里的事你好多不知道 ,这种闲事以后最好不要管!”
段誉和彩凤不知道妈妈什么意思,妈妈平日和刘巧珍不是处得很好吗?不明白她怎么感觉不太乐意照看玲玲。
徐国庆回到家,看到段誉也在,说:“段誉,彩凤的肚子慢慢就会大起来,我们也找人看了日子,你们俩还是尽快结婚吧,下个星期六就是一个好日子,你征求一下你父母的意见!”
段誉点点头,反正早晚都得结,早结晚结都一样。
“段誉,你看,你现在工作也在这里,我们是这样想的,要不婚礼就在我们这里举行,让你们家亲戚朋友也到这边来,你看怎么样?”徐国庆说。
“我得跟我爸爸妈妈商量商量,前面我爸爸妈妈说,路程遥远,就各办各的好了,我们在这边办一次,再回去我们家那边办一次!”段誉把父母的意思传达给徐国庆。
“理应是这样,不过段誉,你看,彩凤的肚子越来越大了,两边都办太折腾了,我们一切从简吧!”徐国庆心里打着小算盘,虽然他收了段誉家的彩礼,但是他想让大家都以为段誉是上他家的门,又有彩礼,又上门,他觉得他特别有面子。
“这……”段誉有点为难了,毕竟他结婚,也希望亲戚朋友都见证的,那么多亲戚朋友,总不可能都带过来吧?
“你晚上好好和父母商量商量!”徐国庆说话间,杨大美已经摆好饭菜去,玲玲已经率先吃上了饭。
徐国庆看见玲玲,皱了皱眉,说:“她怎么在这儿?”
“谁知道两口子又野哪里去了?孩子没有人接,老师送来这里了!”杨大美无奈地说。
“这个本善,让他赶快把孩子送走,怎么这么磨磨蹭蹭,我们徐家的脸都被他丢光了!”徐国庆不悦道。
“别说了,孩子送走,刘巧珍怎么办?哪个做妈妈会舍得?”杨大美说。
“你最好离刘巧珍远点,她那些弯弯绕绕你别学!”徐国庆瞪了他一眼。
“怎么?怕我跑了?”杨大美笑着凑到徐国庆跟前。
“怕你跑了?我是怕你离开我去讨饭!”徐国庆笑了起来。
徐彩凤看着父母恩恩爱爱的样子,羡慕极了,她一直想找像爸爸一样的男人,爸爸是村里的主任,身边诱惑也不少,但是爸爸眼里好像只有妈妈,这么多年了,两人还总是腻腻歪歪,有时让旁边的人都不好意思了。
她看了看段誉,段誉就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低着头吃着饭,一声不吭。
“彩凤,多吃点,现在和眼前不同,你是两个人!”杨大美往彩凤碗里夹菜。
“够了够了,妈,我都长了2公斤了,再吃就成猪了!”徐彩凤嘟囔着。
“什么话,现在就是要多吃,是不是 ,段誉?”杨大美突然问段誉。
段誉愣了一下,抬起头,说:“对,多吃点!”
徐国庆突然神秘地说:“彩凤,你婚礼上你最期待的是什么?”
“嗯,我也不知道!”彩凤红着脸说,“不过我好希望哥哥能回来!”
“哈哈哈,你们兄妹俩还真是心有灵犀,你哥哥明天就到家了!他休假,可以陪你很长时间了!”徐国庆开心地说。
“真的吗?”徐彩凤眼中泛着泪花,以前哥哥在家,他们总有说不完的话,后来哥哥去当兵了,只有她一个人,很多话都找不到人说。
“真的,不过你哥这次回来,你得让他考虑考虑婚姻大事了,你都要结婚了,他连女朋友都没有!”徐国庆说道。
“对,村里好姑娘那么多,让他赶快找一个!”杨大美说。
“春秀姐姐知道哥哥要回来吗?他们从小就要好,前几天她还问我呢!”彩凤忙问。
“彩凤,你不要告诉春秀啊,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丫头的心思,你看看她那个家,你哥若是和她在一起,那就是跳进火坑!”杨大美忙说道。
“妈,我觉得春秀姐姐挺好的,你这是嫌贫爱富!”徐彩凤说道。
“你懂什么,反正你不要瞎掺和!”杨大美说。
段誉听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他也不认识这些人,快速吃完饭就起身要回村委会去了。
“主任,我先回去了!”段誉站起来说。
“嗯,记得跟你父母商量啊!”徐国庆提醒道。
“好!”段誉说完,出了院子,徐彩凤忙追了出来,说:“段誉,刚才我爸妈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你们家那边要办酒席也可以的,我不累!”
段誉看着徐彩凤,她一向都是那么善解人意,他走过去,摸摸她的头,说:“彩凤,没事,你好好养胎,其他事交给我就行了!”
彩凤点点头,说:“要不再陪我一会儿?”
“我还得回去给父母打电话的,待会儿他们该睡了!”段誉说。
彩凤依依不舍地放开他,看着他离开,她知道,段誉不爱她,但是,即使他只是敷衍她,也够她高兴好久了。
段誉向村委会走去,想起刚才遇见杨晓薇,她的那句“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他心里一阵阵疼痛,不知不觉走到了学校门口,微弱的灯光,杨晓薇应该正在写教案吧,他想。
他多么想走进去,敲敲她的门,把她拥入怀里,但是,他知道,他已经没有资格了,他想不通,老天爷为什么要给他开这样的玩笑。
站了许久,直到杨晓薇宿舍的灯熄灭,他才离开,回到村委会,他想起还得跟父母说结婚的事,他猜想,父母一定会大发雷霆,他是家中独子,这样做,岂不成了上门女婿?
他想了很久,鼓起勇气给父母打去电话,电话是段誉爸爸接的。
“爸,彩凤家已经选定了结婚的日子,他们说婚礼就在她们这边办,让我们亲戚也过来参加!”段誉小声说。
“好,我和你妈到时候会去的!”段誉爸爸说。
“爸,她爸妈说去我们那边办酒席,彩凤怀着孕,来回太折腾了!”段没想到爸爸这么冷静。
“如此甚好,我们也没有打算办,我们也不用通知亲朋好友,你们山高路远的,在那边办就行!”段誉爸爸说。
“爸,你没有不开心吗?”段誉有点疑惑,这不像他爸的性格。
“哈哈,段誉,原本我和你爸还在发愁,怎么让你这个婚悄悄地结,没想到徐家提出这样的要求,正合我们心意!”段誉爸爸说。
“爸,这样一来,我就像他们家上门女婿一样,你们不介意吗?”段誉继续说。
段誉妈妈抢过电话,说:“段誉,上门还是嫁有什么关系,难道你还真的想跟那个乡下丫头白头偕老吗?等孩子生了,差不多就把婚离了,到时候你也差不多可以回城了!”
段誉沉默了,没想到爸爸妈妈想的这么远,他现在想的只是,彩凤怀着他的孩子,他要对她负责。
“段誉,你就是太优柔寡断了,我们给了他们家10万块钱彩礼,就是为了以后能堵住他们嘴,如果不是彩凤怀孕了,我们是绝对不会允许你娶这样一个女人的!”妈妈继续说。
“爸,妈,其实彩凤挺好的!”段誉觉得爸妈这样说,对彩凤不太公平。
“这个世界上好的人多了,哪能全都娶回家,段誉,知识文化,生活环境,受教育程度都会影响婚姻生活,以后你会明白爸爸妈妈的用心良苦的!”妈妈解释道。
段誉不再争辩,告诉爸妈下个星期六举行婚礼,爸妈答应会准时出席,挂了电话,段誉还是心里不太舒服,他不知道这样的婚姻,到底会怎么样。
段誉回去后,玲玲还是没有人来接,徐国庆打电话给徐本善,他那边正吵吵嚷嚷的,很热闹,一听就是在赌博,徐国庆让他马上到家里来,等了很久也不见人来,倒是杨大美打给刘巧珍,听说孩子在她家,不一会儿就来了。
“巧珍,你们两口子干什么,孩子也不管?”杨大美说道。
“我……我有事……”刘巧珍说,“我跟杨老师说好了的,让她帮我照看一晚,孩子怎么在你家这里?”
“人家老师也有老师的事,下班后哪还有义务帮你照看孩子!”徐国庆说道。
刘巧珍心里不是滋味,这个杨老师明明说好了的,现在又把孩子放在这里,她真是错信她了。
“巧珍,本善是不是又去赌博了,你要管管他,不然以后日子怎么过?”徐国庆说道。
“主任,我说的话他也不听啊!”刘巧珍委屈地说。
“不听也要说,而且他以前是什么人你也知道,很多事情得从根本上解决,如果你还想和他过日子,那玲玲……”徐国庆没有再说下去。
“主任,你别说了,不可能的,玲玲是我的命,我不能没有她!”刘巧珍把玲玲抱在怀里。
徐国庆站起来,生气地说:“就是因为你,本善才毁了的!”
刘巧珍放下玲玲,拉开衣袖,说:“主任,你好好看看,我们是谁毁了谁?”
刘巧珍手臂上是触目惊心的伤痕,杨大美忙拉过她的手,说:“他打的?”
刘巧珍本来不想告诉任何人的,但是刚才徐国庆说要把玲玲送走,她不想一忍再忍了。
徐国庆也看见了刘巧珍手臂上的伤,他放低了语气,说:“本善的伤在心里,他没有地方发泄,只能发泄在你身上了,所以我说了,只要把玲玲送走,你们的心结才能解开!”
“不,主任!你也是有孩子的人,如果让你把彩凤送走,你愿意吗?”刘巧珍恨恨地说。
“这能比较吗?刘巧珍,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下午去干什么了?那个张水生是不是来你家里了?”徐国庆大声说道。
“我表哥来看看我都不行吗?”刘巧珍也大声说道。
“刘巧珍,有些话我点破了就没有意思了,你表哥?你哪门子的表哥?”徐国庆说着,摇了摇头
刘巧珍知道,徐国庆什么都知道了,她默默低下了头,不再说话。
“你好好想想,如果徐本善真的不要你了,你这个表哥敢收留你吗?”徐国庆质问道。
刘巧珍抱起孩子就走:“我们家的事就不劳主任费心了!”
刘巧珍抱着孩子回到家,家里静悄悄的,看样子徐本善今晚不会回来了,她给孩子洗漱完,搂着孩子上床睡觉了。
“妈妈 ,你是不是不要我了?”玲玲窝在刘巧珍怀里,小声说。
“不会的,傻孩子!妈妈一辈子都不会离开你的!”刘巧珍吻了吻玲玲,说。
她心里很难受,为什么徐家人就是容不下玲玲,孩子有什么错,所有的错都在她,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离婚,她心里不仅仅一次有过这个念头,但是,离婚了,就会比现在好吗?玲玲会被当成野孩子,被嘲笑,而她自己呢,会成为全村的笑话,毕竟,在这里,离婚从来没有过,她不能开这个先河。
她想到邻村那个被称为表哥的男人张水生,她心里咯噔一下,张水生是那种看上去老实巴交的男人那年张水生的老婆王翠芝生病,每天都来卫生室输液,一来二去 ,两人就熟了。
张水生其貌不扬,每次带王翠芝来看病,总会带个鸡蛋,输液时让王翠芝吃,就是这么一个小小的举动,让刘巧珍羡慕不已。
后来,王翠芝病得越来越重,已经没有办法到卫生室去输液,张水生就拜托刘巧珍去家里帮王翠芝输液。
那是一个雨天,张水生以为刘巧珍不会去了,没想到刘巧珍还是冒着大雨去了,到家里时全身都湿透了,张水生忙找了王翠芝的衣服给她换上。
刘巧珍在旁边房间换衣服,张水生不小心闯了进去,张水生因为妻子生病,憋了很久的欲望,让他情不自禁抱住了刘巧珍,而刘巧珍,丈夫徐本善本就是一个外强中干的男人,她从来没有在徐本善身上感受过做女人的真正快乐,外面电闪雷鸣,屋内衣物扔了一地。
事后,刘巧珍很后悔,她给王翠芝扎针时,甚至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张水生也很自责,为自己的冲动内疚。很长一段时间,两人没有单独在一起过,两人都怀着对各自婚姻的愧疚,生活着。
第26 章 玲玲的身世
但是,欲望这种东西,一旦打开了闸门,就会泛滥开来,一发不可收拾,王翠芝依然病得很重,张水生也依然尽心尽力地照顾着王翠芝,刘巧珍自从和张水生有了第一次后,就像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刘巧珍和徐本善结婚三年了,一直没有孩子,她原本以为,所有夫妻都是这样过日子的,对于生理方面,她只有过徐本善一个男人,她也不知道,原来,这件事可以这么快乐。
她开始频繁地出现在张水生家,对王翠芝照顾照顾有加,给她擦洗身子,梳头,给王翠芝的孩子做饭。
生病后,王翠芝就一个人睡在房间里,张水生睡着隔壁,儿子单独睡一间屋子,农村别的东西没有,就是地皮大,张水生家的房子是父母留下的三间大瓦房,房间也是足够的。
原先张水生还和妻子睡在一间屋子里,但是每个夜晚,妻子看着他忍耐得那么痛苦,自己却无法配合他而感到深深的内疚。于是提出让他去隔壁睡。
刘巧珍都是下班才来给王翠芝打针,打完针,天已经擦黑,王翠芝每次都坚持让张水生送刘巧珍回去,王翠芝打心底里感谢刘巧珍。
从张水生家的村子到刘巧珍家的村子,其实不过半个小时,每一次走到小河边,两人都会坐一会儿,河边是茂盛的青草地,坐着坐着,两人总是默契地靠在一起,听听潺潺的流水,说说生活的不易。
天空的星星,月亮,照在两个孤独的灵魂身上,一阵阵欢娱,伴着流水,汇成一首动听的歌,这样的夜晚,似乎,周围的一切,都是她们的观众,张水生属于刘巧珍,刘巧珍也只属于张水生。
那会儿的徐本善,人如其名,本性善良,每一次,张水生送刘巧珍回来,他都热情地邀请他到家里坐一会儿,喝杯茶。
“水生,你老婆怎么样了?”徐本善每次都这样问。
“全靠针水养着,只真麻烦刘医生了,天天得跑这一趟!”张水生每次都不好意思地说。
“不要说这样的话,水生,乡里乡亲的,她是卫生室的医生,这是她应该做的!”徐本善总是温柔地看着刘巧珍说。
徐本善甚至跟张水生说,农村比较保守,刘巧珍经常去他们家,会让人说闲话,以后对外就说你们是远房表亲,让巧珍叫他表哥,这样能省很多麻烦。
每一次欢娱过后,刘巧珍都深深地自责,但是,每一次徐本善从她身上匆匆下来时,她心里的内疚就会减少一分,她想,她虽然做了对不起徐本善的事,但是她会好好跟他过日子,也不会破坏张水生,她和张水生也不求什么未来,这样一想,她心里又好受了很多。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那年冬天,天特别冷,张水生送刘巧珍回来,他们没有在河边停留,而是直接到了刘巧珍家里,徐本善因为村里有人请客,去帮忙去了,家里一个人也没有。
因为天气原因,两人已经很久没有在一起了,家中没人,两人都有点忘情,在家中的沙发上就缠绵起来,徐本善好巧不巧地回来了,站在院子里,听着屋内的喊叫声,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刘巧珍,他蹲在地上,痛苦地抱着头,直到两人结束战斗,看见院子里的徐本善,吓得扑通一声跪在了徐本善面前。
“巧珍,我知道,你跟我在一起,从来没有享受到女人应有的快乐,但是,你能不能尊重我一下,至少不要在我的家里!”徐本善眼圈红红地看着刘巧珍。
“我错了,我错了,本善,你原谅我吧,我以后再也不会了!”刘巧忙磕头道。
张水生也被吓得不轻,要知道,在这个地方,如果他们两人的事被人知道了,那会让整个家族都抬不起头来到。
“兄弟,是我的错,要杀要剐随你便,请你不要宣扬!”张水生也磕头道。
徐本善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人,说:“起来吧,地上凉,水生,你快回家吧,你媳妇还病着呢!”
张水生不知道徐本善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见他没有追究忙爬起来,一溜烟跑了。
徐本善看了看还跪在地上的刘巧珍,说:“你也起来吧,人要脸树要皮,不要让我们徐家因为你而蒙羞!”
刘巧珍以为徐本善会打她,骂她,但是现在他这么平静,反而让她很害怕。
徐本善自那以后,再也没有碰过刘巧珍,好几次刘巧珍主动挑逗他,他也回避着,说:“我不行,你要是实在忍不住就去找张水生吧!”
每一次,刘巧珍都无地自容,徐本善虽然不行,但是也不是完全不行,只是和张水生比起来,逊色了些许,现在,刘巧珍不能去找张水生,连徐本善也不愿意再碰她了。
刘巧珍觉得,只要徐本善不把这件事说出去,她就这样过一辈子也行,毕竟脸面比什么都重要。
有时,她倒是希望徐本善能打她一顿或骂她一顿,这样也能让她心里好受一点,但是徐本善什么也没有做。
冷暴力,往往是最伤人的,刘巧珍就这样过了半个月,这半个月,她没有再见过张水生,听说张水生带王翠芝去城里看病了,也许,是对妻子的愧疚吧!
刘巧珍照常每天去卫生室上班,下班就回家,日子像一潭死水,毫无波澜。但是,平静的日子,因为刘巧珍怀孕被打破了。
那天,刘巧珍在卫生院,也是和她怂恿徐彩凤测是否怀孕一样,当时和她一起在卫生室的那个同事看她反胃,怂恿她测,一测,果真怀孕了。
因为她结婚三年都没有怀孕,这个消息马上传遍了全村,人人见她都恭喜她苦尽甘来了。
徐本善那天喝了很多酒,结婚这么久,徐本善第一次动手打了她,狠狠地用尽全身力气地打了她一巴掌。
“刘巧珍,你就是一个贱女人!”徐本善指着她骂道。
刘巧珍很委屈,她不知道这个孩子是谁的,可能是徐本善的,也有可能是张水生的,但是她和徐本善在一起三年都没有怀,所以是徐本善的几率很小很小。
“本善,我会处理掉的!”刘巧珍害怕地说。
“处理?你怎么处理?”徐本善指着她,“现在全村都知道你怀孕了,大家都来恭喜我,你这样做,不是打我的脸吗?”
刘巧珍定定地看着他,说:“那你的意思是……”
“生下来吧!”徐本善醉醺醺地说完,出了家门。
“你去哪里?”刘巧珍追上去扶住他,说。
“你少管!”徐本善甩开刘巧珍。
也是从那天开始,徐本善开始迷上了赌博,开始整天酗酒,家中一日不如一日。
张水生带王翠芝去医院,一去就是小半年,他在城里租了房子,一边带王翠芝看病,一边打工。
原本病病怏怏的王翠芝,在城里治疗了小半年,身体竟然慢慢恢复了,张水生又带她回到村里养病。
张水生再看见刘巧珍时,她肚子已经挺起来了,挺着个大肚子,依然在卫生室上着班。
“水生………表哥,你回来了?”刘巧珍看见张水生,脸上闪现出一丝喜悦。
“嗯,回来了!”水生眼神有点闪躲,“你这是快要生了吗?”
“嗯 ,再过两个月就生了!”刘巧珍说。
“嫂子怎么样?”刘巧珍问道。
“挺好的,在外面医疗条件很好,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张水生说完,匆匆走了。
刘巧珍多想告诉他,她肚子里可能怀着他的孩子,但是听说王翠芝病已经好了,他只能咽了回去,她一直盼望着张水生回来,没想到盼到了,确是这样的结果。
但是,她又笑笑,是什么结果又如何 ?她不可能离婚,张水生也不可能娶她。
她生产那天,徐本善还在村里和一群游手好闲的混混赌博,是杨大美帮她接生的,徐国庆把徐本善提溜回来,踹了他几脚。
“她生的孩子与我有什么关系,你们应该去找张水生。”徐本善被徐国庆踢了,不服气地嚷道。
“你说什么?本善,这话可不能乱说!”徐国庆又踢了他一脚。
“哥,我心里苦啊!”徐本善不管不顾地大哭起来,徐国庆和杨大美面面相觑,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徐本善。
徐过去是村里的主任,徐家在这个村子是受人尊敬的,徐国庆告诫徐本善,这个事情不准对外说,徐家丢不起这个人,孩子先养着,以后慢慢想办法。
玲玲出生后,徐本善继续好吃懒做,家中一贫如洗,刘巧珍只是卫生室的乡村医生,工资很低,每次一发工资就被徐本善拿走,不给就会被打。
刘巧珍也是一个要强的女人,在家里受多少委屈,她也从来不吭不响,她不想让别人看她的笑话,唯一的笑话就是徐本善不思进取,好赌成性。
但是她不敢有任何怨言,毕竟是她做错事情在先,徐本善虽然浑,但是他给玲玲一个身份,让她不受别人的冷眼,这点,他还是感谢徐本善的。
只是玲玲越长大就越像张水生,这点总是有村里人拿来开玩笑,刘巧珍只能说外甥多像舅,张水生是玲玲表舅,像也不奇怪。
张水生从别人嘴里知道了刘巧珍的很多事,比如:徐本善经常赌博,玲玲和他长得很像……
张水生还是坐不住了,他又悄悄找到刘巧珍,想问清楚玲玲的事,但是刘巧珍什么也没有说,只说让他放心,玲玲永远是徐本善的孩子,不会连累他的。
刘巧珍的这个回答,使张水生心里十分清楚,这孩子,就是他的。
好几次,他悄悄在躲在刘巧珍家附近,想看看孩子,他也只能这样,除此之外,他什么也做不了。
他有妻子,有儿子,这件事如果公之于众,所带来的后果是他所承担不起的。夜深人静时,看着身边的妻子,他开始反思,是不是他不爱她,才有了和刘巧珍的这些事。
但是,答案是否定的,他和妻子,是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的感情,这些年,妻子一直反反复复的病着,他从来没有想过舍弃她。
他恨自己,为什么没有守住这个底线,为什么会犯这样的错误。现在还有了一个玲玲,那是他的血脉,但是也是他对妻子不忠的证据。
他是绝对不会承认玲玲的,这种事情,在这个地方是容不下的,这会让他的家人永远抬不起头。
它从心底里是感激徐本善的,感谢没有把他和刘巧珍的事公之于众,让他得以保存颜面,让他依然是村里人人夸奖的好老公。
后来,有一次他偷偷去刘巧珍家附近看望孩子,听见了刘巧珍的惨叫,徐本善走了以后,他推开了刘巧珍的家门,看见刘巧珍伤痕累累的样子,他心里很难过,把她紧紧拥入怀里,这个女人,因为他,受尽了徐本善的折磨,这让他深深地自责。
此后,他总是偷偷帮助刘巧珍,因为对王翠芝的愧疚,两人不再有苟且之事,默默守候,可能才是最好的处理方式。
“水生表哥,你不要自责,我生下玲玲是我自己自愿的。”刘巧珍总是这样说。
张水生默默无语,他什么承诺也给不了她,她痛苦,她煎熬,他只能尽量在物质上帮助她。
妻子王翠芝是知道他帮助刘巧珍的,王翠芝总是说,她病的日子,大家都远离她,只有刘巧珍不辞辛苦,每天来给她医治,让张水生多帮帮她。
有时,王翠芝也会在张水生面前骂徐本善:“堂堂一个大男人,活也不干,整天游手好闲的,老婆孩子也不管,真是苦了巧珍妹妹!”
张水生更加努力地干活了,他想赚更多的钱,也想为玲玲尽一份义务,虽然他无法认她。
让张水生和刘巧珍万万没想到的是,徐本善居然有了卖孩子的念头,可能是欠了很多赌资,也可能是真的想送走孩子,毕竟谁也不愿意整天顶着这样一顶绿帽子生活。

全文阅读>>
  1. 上一章
  2. 目录
  3.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