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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柒禾强忍着疼痛和心里的恨意,匍匐在地,仍旧不断求情。

“不,这不算数,只要没过衙门公章认定,我仍旧是您的女儿。爹娘,我以后会听话的,求求你们了,让我留下来吧,我会好好侍奉你们的,不会跟妍妍争宠,也会听妍妍话的。”

可她如泣似诉的话并没有换来白家任何人一丝的心软。

白瑾言淬了一口痰,“就凭你也配跟妍妍相提并论,粗鄙的乡野村妇!”

白昌和李婉娘对视一眼,立马让人打马,以最快的速度都带来了差役。

白昌虽然不承爵,却也是明瑄伯的堂弟,白家在这里,那可没人敢得罪。

那差役立马屁颠屁颠的把流程都给走好了。

苏柒禾踉跄着站起身来,如愿拿到了那张了明路的亲缘切结书,放声大笑起来。

“哈哈哈……”

所有人都以为她疯了。

没想到苏柒禾却一改之前柔弱破碎的模样,对着众人说道:“我本就是白府真千金,十六年前被白府嬷嬷偷梁换柱,丢到乱葬岗。上天垂怜,我被养父养母所救,抚养长大,这么多年我一直想回到亲生父母身边,承欢膝下。可是他们却对我嗤之以鼻,看不上我这个亲生女儿,对那个冒牌货如珠如宝的宠着。

今日这份切结书是你白昌亲手所写的,也过了府衙,众人为证,我苏柒禾今日跟白府一刀两断,再无关联,日后再见便是陌路,若你还想用孝道血脉亲情绑架我和养父养母一家,我便是拼死也要与你白家鱼死网破!”

苏柒禾身上的血已染红了衣衫,拖着断腿身形摇晃,却犹如寒风中不倒的孤梅,透着一股子倔强。

明明伤痕累累的身躯已经到了极限,可是她的目光依旧坚定,眼底燃烧着不屈的意志。

如此气势,竟让白昌有一瞬间的恍惚。

“赶紧滚!”白瑾言把手里的棍子差点拿不住,扔到她身上,不耐烦的驱赶着她。

苏柒禾冷笑,把那份切结书死死的护在胸前,这一回,她不用再当白家的垫脚石了!

永定侯府的门,她也终于不用进了。

她会让白家一点一点走向灭亡!

白瑾言,就从你的两条腿开始。

苏柒禾一瘸一拐满是破碎感的走出了众人的视线。

巷口,一辆低奢的马车上,一双狭长的冷漠如冰的眸子,微微闪了下,看到那一条长长的血渍,周身气息越发冷冽,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看着那倔强的身影终是体力不支倒下来后,他薄唇轻启,声音清冽,“去看看死了没,没死就带上来。”

“是。”

……

梦里。

苏柒禾的四肢被林卓然捆在了床榻上。

那细长沾了水的鞭子,一鞭一鞭的抽在她身上,血肉被鞭子上的倒刺带出来,扬起一阵阵血雾。

苏柒禾疼的全身颤抖,喉头的声音被一块布堵着,声音呜咽,脸颊上星星点点沾染了不少血渍。

没过一会儿床榻上全都是血腥味。

林卓然见此越发兴奋,眼底算是疯狂!

“疼吗?疼你怎么不叫啊?”

“噢对了,你的嘴被堵住了啊。”

“哈哈哈……你爹把你送给我,就是给本世子取乐的。不然他怎么好攀上永定侯府,在朝中谋取官职?”

“啧啧啧,你还想向你父兄求救,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乖,下次别想着逃离我了,不然,我就换个宝贝来对待你哦。”

苏柒禾听到他的这些话后,眼角猩红一片。、

原来……原来自己不过是一个牺牲品,换取他的高官厚禄,原来他们从来都不是真正对自己改观。

给她独立的宅院,吃喝用度都提了上来,让她安心待嫁,不过是想看管着她,直到顺利替嫁进侯府而已。

她也以为自己所嫁之人是良人,却没想到会把她当成畜生一般凌虐!

她从来都是那个被舍弃的人。

可她也是在养父养母那里娇生惯养长大的姑娘啊!

为了讨好白昌和李婉娘,她任劳任怨,什么脏活累活都愿意干,过的连一个下人还不如。

可他们不仅看不到她的拳拳之心,还如此作贱她!

无边的恨意,让她不停的撕扯着绑在四肢上的绳索,皮肤磨破,血肉模糊,她浑然不知道疼。

她想去白府,亲口问问他们,她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若不是伺候的丫鬟发现的及时,恐怕在那日,苏柒禾便已经香消玉殒了。

也是从那日起,她变成了没灵魂的木偶,失去了生机。

林卓然以为她没了反抗,解开了捆绑她手脚的绳索。

也就是在那一日,苏柒禾捅死了林卓然,而后一把火点了房间,与他同归于尽!

永定侯向白家泄怒,白昌就把怒火撒在了苏家身上。

白昌和白瑾言亲自带着人跑到苏家杀人放火,苏家家产被夺,苏文钦和温栀柔被活活打死那天!

苏柒禾就飘在他们的身边疯狂的想阻止,可是她的身体却穿过他们,甚至都抱不了躺在血泊里的养父养母。

苏柒禾睚眦欲裂的看着眼前的人间惨剧,那是种无能为力的绝望。

她眼睁睁看着那个给了自己十几年温情的家就这么一夜直接被大火吞噬,无人生还。

“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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