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顾一个植物人并不容易，但和我之前的兼职比起来，这已经是最轻松的工作。

早上，我先为他擦拭身体。

擦到隐私地方的时候，我不敢看，用手感受。

上学的时候，没看出来这么大啊。

擦拭完，就搬个椅子坐在他身边，跟他絮絮叨叨聊上学那时候的事。

晚上给他按摩完，我才敢收下那一万。

这种小金库充实的感觉实在太美妙了。

今天赚大发了，我正打算打车回家，虞阿姨就叫住我：「大晚上女孩子一个人打车回去多危险，我叫司机送你回去。」

她很热情，我没拒绝成功。

司机将我送到了楼下，还将虞阿姨塞到后备箱的那些营养品帮我搬去楼上。

大学毕业后，我就自己租了房子，打算边兼职边攒钱考研，圆我名校梦。

楚霜霜住不惯宿舍，就住我隔壁。

我一个月房租一千，她两千。

付房租的钱，我靠兼职，她靠父母。

因为差了这一千，我的出租屋比她落魄很多，夏天没有空调，只有个咯吱乱响的破风扇，不少灯都是坏的，晚上摸黑洗澡。

楚霜霜平常不买洗发水和护肤品，全用我出租屋的。

她进来之后看见放在我餐桌上的那么多礼盒和水果都惊呆了。

她问我：「你今天过去那人给你多少钱，你不会被骗了吧。」

我说：「一万。」

她发出尖锐的爆鸣：「这么多钱，你怎么能收？！」

我皱了皱眉：「我为什么不能收？」

楚霜霜苦口婆心地看着我：「我给我室友的哥哥看了你的照片，他对你还挺有兴趣的。他叫吴强，虽然自考专科月薪两千，在本地没房，但是你们结婚后可以跟他妈妈住。他已经是你这个层次能接触到的最好的结婚对象了，你一个女孩子拿那么多钱，他只会觉得你这钱来路不正经。

「这钱你不如给我，我去跟我那个室友搞好关系，让她介绍她哥给你们认识，我给你找了个这么好的结婚对象，你感谢我还来不及呢。

「还有你桌上的这些营养品和水果，我也都拿走了，我室友和她哥最近刚好想吃车厘子呢。」

我气笑了。

上辈子她给我介绍的就是这个凤凰男。

跟他结婚后，我天天被家暴，婆婆帮着他一块打我。

钱是我挣，地是我拖，衣服是我洗，饭是我做，叠衣服是我的活，孩子是我生。

生孩子那天我大出血，吴强歇斯底里跟医生说要保小，不用管我的死活。

好在我的命救回来了。

生完孩子，月子还没坐两天，因为照顾哭闹的孩子一晚上没睡，刚眯一会，大早上婆婆就一巴掌给我扇醒，让我伺候他们全家人吃饭。

我疼得站不起来，她就扯着我的头发把我拽到大街上，说我是她们家的懒媳妇，整天光吃不做，让大家都来看我笑话。

那时候，我感觉自己的尊严像是被踩在地上，狠狠践踏。

我绝不会重复那样的人生。

我拿走车上的车厘子：「这是给我的，你想都别想。」

楚霜霜拿了个空，脸都气红了：「没想到你现在变得这么物质，赚点小钱就认不清自己是谁了，要是被吴强哥知道了，肯定嫌弃你拜金！」

我冷眼看她：「我这辈子都不打算结婚，别擅自把我的照片给别人看。」

楚霜霜气鼓鼓地走了，回到房里又想到来我这里是想拿洗发水的，又熟门熟路过来开锁，却发现门被我反锁了。

她踹了一下门：「谁稀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