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天都要吃很多药。
松山月看着。
美其名曰是针对我的治疗。
那些药有的会让我四肢无力,有的会让我食欲不振。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药物会干扰我的记忆,让我将以前发生过的事慢慢忘掉。
可我决不能忘掉。
我在备忘录里写:「今天参加了电影发布会,我举报了松山月,没有成功,大家都不肯相信我。」顿了顿又补上:「但我不会放弃。」
往上翻了翻,过去的时间里已经记载了很多。
我要在睡前重温一遍,让自己不至于太快忘记。
周五记了一条:「找到钟嫣!!」
我愣住。
钟嫣是谁?
为什么要找到她?
使劲回想,怎么也想不起来。
我抓自己的头发,用力捶打头,试图从杂乱无章的记忆里拼凑出来,可一切都是徒劳。
我跳下床,跌跌撞撞地跑到梳妆台前,那把藏在窗帘后的金剪刀果然不见了。
以前,当我思路枯竭或是逼迫自己想起什么的时候,总会依赖痛感。
短暂的疼痛会让我清醒。
松山月撞见我手臂上深浅不一的伤痕,那次发了很大的火。
家里的保姆们战战兢兢,低着头。
听他说,所有尖锐物品必须收到我找不到的地方。
从那之后,我的一举一动都活在他的监视里。
我靠在墙上,大口大口地喘气,那种大脑空白的恐慌感和无力时时刻刻都在提醒我。
废物。
什么都做不了的废物。
松山月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身后。
他将我用力禁锢在怀里。
雪山松针的凛冽寒气萦绕鼻端,连带着他磁性低沉的声音。
「棠棠,你要是真的这么有精力,夜还很长,我们干点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