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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心中却是不由一沉,才两百年,周朝皇室已经如此慢待段家了吗?果然叔叔说的一点没错,人心是最经不住考验的。

所幸她也没期待什么,只盼撑住这两个月,从此以后,她不会踏足京城半步。

“公公只需要告诉我,你担不担得起,段家信物有失的罪?”段曦宁严肃的问。

太监面色一抖,他担不起。

“既然公公不是请我面圣的,那看来是皇室失信了,皇室不愿见我,”段曦宁清冷一语,转身就要走。

“你放肆……”

太监吓的够呛,这小小女子,好生厉害。

“谁是段家后人,本世子要会会……”

这时,忽然一个声音传来,就见一个世家打扮的男子,纵马而来,显然是听说消息后赶着来的。

且飞快的下马,原以为是来见段曦宁的,没想到一个照面,忽然朝段曦宁挥出一掌。

这一掌蕴含着不俗的内力,还有玄术。

段曦宁本就身体虚弱,一天都没吃东西了,面对袭击没有半点躲闪,整个人瞬间犹如断了线的风筝就飞了出去。

然后下一刻,狼狈的狠摔在地上,只觉的肋骨都要摔断了,喉咙一甜,又呕出一口鲜血。

“小姐……”

翘儿在敲鼓,见此飞快的丢掉鼓槌就冲到了段曦宁的面前,恨的浑身发抖,怒目着来人,问:“你为什么要打我家小姐?我们跟你有何冤仇?京城的人都这么不讲理吗?你们还是贵族,猪狗不如。”

“你我……”

反观那世子,则是一脸的无措,“她不是段家后人吗?段家人不是个个天纵奇才,我只是仰慕段家,才会想要讨教一二,我不是故意的……”

“那我是不是还要谢谢你,谢谢你的仰慕了,”段曦宁吐了口带血的吐沫,惨然一笑。

谁知那男子道:“你不但没有内力,也没有玄术……你不会是冒充段家后人吧?若你是冒充,我打你也是你该的。”

果然无耻的人,总是有理的。

段曦宁自然是一身内力,术法精深,但自从开始镇压北山封印,她将自己的一身本事,都化作一个分身,守在了北山。

若她想要恢复本领,就要召回分身,但分身召回,这两年多的镇压,也就成了笑话。

所以她才安分守己的做了两年多的沈家少夫人。

明明只差两个月。

果然是人算不如天算。

两年多,段曦宁都没想过放弃,甚至觉的信心满满,但自从沈思渊回来,她每天都在想着放弃。

念头像魔鬼一样的诱惑她,一旦放弃,主动破了闭口念,召回分身,她恢复本领,便可来去自如,大杀四方,什么百姓,什么涂炭生灵,什么死伤无数……与她何干?

忍住,忍住……

“段曦宁,你闹够了没有?”

这时,沈家人也闻讯赶来了。

沈思渊一脸惊怒的望着她,“你为了保住你主母的位置,居然敢冒充第一任国师,段家的后人,段曦宁你太可怕了,简直是不择手段……”

段曦宁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什么,她果然是冒充的?”

“让魏小侯爷见笑了。”

原来这打段曦宁的少年,是魏侯府的魏争鸣,魏家在周朝京城位列十三侯,据说圣祖开国的时候,一口气封了三十多个侯位,但经过百年洗礼。

多数要么为国捐躯,要么逐渐没落,如今的十三侯便是硕果仅存的十三股血脉。

沈思渊家的沈侯府,抱歉,属于没落的血脉之一,所以在京城三流家族都排不上,也就沈思渊这一代,突然血脉诈尸,出来一个。

才能跟魏争鸣说上一句话。

当然,魏争鸣认识沈思渊,主要是因为凌昭,林家便是十三侯之一。

这也是沈思渊,脸都不要也要娶凌昭的原因。

“段曦宁你真是疯了,丢人都丢到宫门口了,”婆母李氏招呼人就要将段曦宁拉回家,看怎么收拾她。

太丢人了。

“放肆,我乃段家后人,此事已过圣听,是不是冒充自有圣上决断,”段曦宁强硬,却有些无助的道。

“段曦宁,你打的什么算盘,我们还不知道吗?你这样着实过分了,”凌昭也似笑非笑的过来看戏。

“凌昭妹妹,她原来就是那个弃妇啊?”

魏争鸣古怪的问。

半点不觉的段曦宁被抢了丈夫,才是那个应该被同情的,反而一致觉的她就该把自己的位置让出来,沈思渊这样的男人她也不配拥有。

这世道,怎么这样啊?

眼看她孤注一掷的敲宫门鼓,就要强行以闹剧告终的时候,忽然一个声音响起,“既敲了宫门鼓,事非公允,真相如何,自有圣上裁决,怎么?区区沈家,魏家,林家,就能越过陛下只手遮天了吗?莫不是,你们要合伙谋反?”

这声音不轻不重,却是精准的踩在了每个人的心上,令人心头一震。

“拜见国师。”

众人面色微变,纷纷行礼。

段曦宁也看清来人,是个一袭白衣,身高八尺,气质风清如玉,模样俊美非凡的翩翩公子。

他表情似笑非笑,给人一种捉摸不定之感。

而段曦宁自然也听说过眼前这国师的传闻,他叫君不言,世人都说他是段云鹤转世,从小就是个神童,精通玄术不说,还博古通今,过目不忘。

小小年纪,已是周朝举足轻重的人物了。

“国师言重了,内子嫁入我沈侯府两年多,她是什么来历我太清楚了,她今日这般扯谎胡闹,都是不满我辜负了她,才失了心疯,哪里敢再让她惊扰了圣上。”

沈思渊上前道。

就见君不言双手环臂,有些皱眉的看着沈思渊,道:“你们家的事我听说了,作为斩妖除魔的玄术师,你还凑合,作为一个男人,你可真不是个男人,糟糠之妻说弃就弃。”

他说话始终不轻不重,但无形的压力,却令沈思渊瞬间汗流浃背之感。

凌昭赶忙道:“什么糟糠之妻,思渊都没碰过她,只是担了名分,既然已经不爱了,分开自然是最好的。”

“这么如花似玉的夫人,都不碰,沈思渊真的是男人?”君不言嘀咕质疑。

沈思渊气的差点没吐血。

凌昭更是面色瞬间微红,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君不言察觉皱眉:“有孩子了?你们在军中就那个什么吗?本国师记得玄术队伍里有规矩,不得乱搞男女关系,沈思渊你好大的胆子,记得回头领三十军棍。”

凌昭:“……”

沈思渊:“……”

李氏一愣,下意识大喊:“冤枉……”

“冤枉,意思是,凌昭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沈思渊的?那是谁的,魏争鸣你的?”君不言拔高音调。

魏争鸣吓的脸都绿了,“不是我的,不是……”

“不是你的你靠这么前干嘛?沈家说冤枉,你说不是你的,凌昭,到底是谁的?不会你自己也不知道吧?”君不言惊奇的问。

气的凌昭脸都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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