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住进了我名下的一个房产。
花洒冲刷着我的身体,眼泪肆意流下,被水流带走,消失不见。
我一夜失眠,脑海里是这些年许鹤清对我的好。
他真的对我很好,好到了我忘记了当年的事。
枕头洇湿了一块。
我想着,哭吧,眼泪流尽了,以后就不会再为他们哭了。
我的眼睛肿成了核桃,没法见人,就先和台里请了一天假。
我是电视台的记者,经常要到全国各处走访,很少能像大多数母亲一样陪伴孩子。
但我已经做到我能为家庭做的所有。
其实结婚时,我计划是 30 岁后再要孩子,许桦是个意外。
但在许鹤清的恳求下,我还是生下了他。
许桦 3 岁前,我一直在家照顾他,为了给他一个完整的童年。
那个时候许鹤清的事业其实已经有起色了,他希望我能辞职当家庭主妇。
「家里需要你,我负责赚钱养你和孩子就好了。」
当我犹豫不决时,就发现许鹤清出轨了。
哪怕后来我们和好了,我还是坚定地回去拿起我的事业。
我再也不可能因为爱情,放弃自我。
我给许鹤清发了最后几条关于离婚的消息就拉黑了他。
他其实要找到我也不是难事,只不过我最近不想看见他的信息。
10 年的感情,怎么能说放下就放下。
我通过全身心投入工作来麻痹自己,同事都被我的拼命程度吓到了。
这样过了几天,我还没收到许鹤清的信息,先收到了台里的任务。
要选两个人,去川省大地震灾区报道。
因为危险程度很大,不少人都推辞了。
我站了出来,「我去。」
另一个和我一起去的是台里资历很深的老前辈。
在去的路上,他问我:「你不是有老公和孩子吗?不怕出了意外他们难过?」
我看着左手无名指上已经淡了的戒指痕,无所谓地笑笑。
「他们有了另外在乎的人,不会为我难过的。」
我也不再会为了他们哭泣,黯然伤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