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由不得我不信,我必须走,只有听百变小樱的话,说不定还有一丝生路。
好在贡布家虽然偏远,但窗户还是玻璃窗户。
我拎起房间内的椅子,用上最大的力气扔向窗户,砸出了一个大洞。
我知道这样做会弄出很大声响,但这是我唯一的出路,我必须趁贡布父母赶来时跑出去。
我翻窗而出,脚落地的那一刹那,耳边传来蹩脚的汉语:「姑娘,要去哪啊?」
我心跳漏了一拍,僵硬地偏过头。
是贡布的母亲。
原来她一直守在窗外,监视着我。
我连窗户都砸了,她这就是在明知故问。我也不再和她假意逢迎,不动声色地向后退。
她眼睛放着精光,我退一步她跟一步。
刹那间,就在伸出手想要抓住我时,我推了她一把,然后不顾一切地拼命往门口跑。
贡布的母亲冲着门口大喊道:「多吉!」
门口的树上,还挂着下午被砍下的羊头,在傍晚暮色中阴森森地盯着我。
贡布的父亲倏地从树后面跳出来,张开双臂笑嘻嘻地挡在了大门前。
后面是贡布的母亲在追赶我,前面是贡布的父亲,我根本无处可逃!
此刻,贡布父亲的头看起来比羊头更可怖骇人。
只能赌一把了。
我猛然停下脚步,捡起玻璃碎片抵在自己脖子上,示意他们不要靠近。
人皮唐卡要取活人的皮,如果我死了,那他们抓住我也没有用处,贡布这许多年浪费在我身上的时间,也将全部白费。
果然,贡布的父母放慢了脚步,比画着手势让我放下玻璃碎片。
「别过来!」我让他们不要动,自己步步后退。
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我跨过院落的篱笆,翻了出去。
我拼了命地往前跑。
身后传来贡布父母的喊声,和追赶的脚步声。
天越来越黑,风在耳边呼啸,我朝着周围望了望,锁定了目之所及最高的那座山,一头扎进山里,头也不回地往山顶跑去。
进了山,遮蔽变得多了起来,我也安全了许多。
可高原空气稀薄,我又跑得太极,一时间头昏脑涨,只能走走停停。
又走了一段时间,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我甚至分辨不出去山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