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风大。
这位周公子披着素色大氅,不知何时站在我身后。
脸色惨白得过分。
我吓了一跳。
手一哆嗦,刚烤好的鸡就掉在火坑里。
心疼得我下意识探手去抓。
又被烫得龇牙咧嘴。
「你这心急的馋丫头!」
阿凤急得骂了句。
她想掏出药扔给我。
却有人速度比她还要快。
素白纤长的手指挖出一小团药膏。
冰凉的指腹贴在我被灼伤的手背上。
末了,又极为仔细地将多余的药膏擦拭干净。
我瞬间僵硬了,不敢动。
周围陷入一片死寂。
只有周白的护卫不赞成地小声唤他一句「公子」。
却又很快被他一个冷淡的目光制止。
「可还疼着?」
漆黑的眸子眨也不眨地盯着我,隐隐焦急。
反应过来的我立马抽出手,又干干地笑了笑:「公子您用的都是上等的灵药,使在我这粗人身上,自然是一用就好了啊。」
也不知是哪个字眼惹了这人不高兴。
周白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他刚想说什么,可开口就是一阵沉闷的咳嗽。
吓得我下意识要避开。
结果稍一动作,手腕就被这人攥得死紧。
他的嗓音更是带上几分不自知的委屈:「你怕我?」
「怎么会?」我条件反射地说着好话,「公子您生得好看又心地善良,对待手下不打不骂的,我又怎么会怕您呢?」
可话说得越多,周白脸上的寒意就越重。
我干脆闭上了嘴。
「你……」
他顿了一下,垂下眸子,又恢复成先前浑身清凌凌的模样。
收敛了情绪:「你便是这么对待恩人的?」
周围镖师们的目光都诡异了起来。
我赔着笑,不知该如何回答。
周白咳嗽得愈发严重,整个人都像是要倒下去般。
也不知是否有意。
他大半的身子重量都靠在我身上。
幽冷的香味若有似无地萦绕在鼻尖。
我目不斜视,只当自己是个扶人的木桩子。
但也没持续太久。
周白就被自己的护卫扶上马车。
那药膏被他留在了我手中。
只在临上马车前。
这人又似是不经意提起:「你还未同我讲,你口中那顶顶好的阿陆是何人?」
这药瓶得值不少钱。
我心想着。
又随手把那药膏扔到袖口中,笑:「哦,是小的的未婚夫婿。」
话音刚落。
周白的身子陡然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