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个人心死到了极致,大约会变得与疯子无异。
我买了很多酒来喝。
海边的人太多了,祁越和白阮阮在一起,被不知情的路人们簇拥着,根本注意不到我。
我却看了他们很久很久。
直到发觉我自己的身边已经满是空酒瓶,视线也开始出现虚影。
我意识到再喝下去实在不妙,这才起身,摇摇晃晃地离开。
好不容易离开了喧闹的港口,我沿着马路走,却迎面撞到了一个人。
「小心。」他握着我的手扶稳。
我直起身,才看清了来人。
贺宴舟,沪圈大佬,贺氏集团继承人。
这些年因为生意投资,我跟他有些往来。
可以说,我有三分之二的身家,几乎都是靠着这棵大树,才赚回来的。
他和祁越截然相反,身边几乎没一个异性。
圈子里都打趣他是不是 gay。
他也从不反驳。
「沈秋遇?」
他扶住我,蹙眉:
「怎么喝了这么多?」
他的味道挺好闻的,很干净。
不像祁越,身上总会有白阮阮的香水味。
「贺宴舟,他们都说,你喜欢男人,是真的吗?」
莫名其妙地,我就问了出来。
舌头有点发麻,大概是酒精在作怪。
贺宴舟先是一愣,又无奈地叹了口气,小心地将我扶上他的劳斯莱斯。
或许是他长得很合我胃口。
或许是酒精麻痹了我的理智。
又或许,我只是变相地想要报复祁越。
我默默地靠近贺宴舟,主动在他脸颊上吻了一下。
他转头,错愕地看向我。
那一瞬间,瞳孔震动。
他冷白色的皮肤染上了微热的薄红。
下一秒,我直接狗胆包天,跨坐在他身上。
「贺宴舟,你要不要,和我试试?」
贴得太近了,我的唇轻擦过他的耳垂。
怪软的。
我索性就吻了上去。
他的耳廓微微发烫。
声音在我头顶响起,有点哑:
「沈秋遇,清醒点。」
我笑:
「我清醒着呢。
「我知道,你们男人都喜欢年轻漂亮的,一句腻了就能把女人打发了。」
身上的燥意升腾,我下意识想要往凉爽的地方靠。
他眉头微皱,眼神晦暗不明。
我再次仰头索吻。
这次,他没躲。
他的唇,冰冰凉凉的,还有清冽的薄荷香。
很好闻。
吻得迷迷糊糊,我快要窒息了。
他却一手扣着我的后脑勺,一手捏着我的腰。
迫使我继续。
「嗯……」
车内的挡板适时升起,彻底隔绝成一个密闭空间。
他终于放开我,声音比刚刚还哑:
「沈秋遇。
「我不喜欢男的。
「也不喜欢年轻的。」
嗯?他的反射弧好长。
亲都亲了,还说这个干嘛。
酒精不至于让我断片,但我的脑子确实有些混沌。
还没等我想明白,贺宴舟已经发动了汽车。
没多久,就到了目的地。
贺宴舟将我从后座打横抱起。
他抱着我穿越别墅的客厅,快步上楼进了卧室,又小心地将我放上床。
居高临下,站在床边看我。
我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在他的唇上。
刚刚吻过的唇,湿润润的,带着水汽。
有点肿,红红的。
目光向下,衬衫领口的扣子被他松开两颗。
锁骨暴露在空气中,他像个勾引人的男妖精。
他弯了弯唇,握着我的手伸进衬衫下摆:
「沈秋遇,想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