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淮序走后,我颈上的掐痕迟迟未消。
仿佛千万根银针在脖颈里游走一样,我疼得说不出话,也吃不下饭。
而这种疼痛随着时间推移,变得越来越难以忍受。
霜儿看出了我的煎熬,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可冷宫里什么药都没有,她只能病急乱投医地拽住送饭的嬷嬷。
「求你去告诉皇上,娘娘疼得厉害,求你了……」
她边说边跪在地上磕头。
可嬷嬷只是麻木地指指耳朵,又张开嘴,里面一片空洞。
霜儿吓得摔在地上。
我想要苦笑,可就连嘴角都掀不起来。
傅淮序也真够狠心,为了杜绝我再向谁传话,居然直接派了个又聋又哑的老嬷嬷来。
霜儿走投无路,又心疼我受苦,只能趴在门边,抹着眼泪小声地哭。
我不想她太伤心,故意朝地上丢了个东西。
声音惊动了她,她赶紧抹抹眼泪,小跑着进来。
但视线刚跟我对上,巨大的慌乱就在她眼底炸开。
「娘娘,你,你……」
我顺着她的目光,抬手摸了摸脖子,赫然满手的血。
「把铜镜拿来。」
霜儿颤着手照做。
我这才从镜子里看见,之前被傅淮序掐过的地方全都烂了。
霜儿哭得更大声了,在她的认知里,瘀痕怎么可能溃烂,一定是我还生了其他重病。
于是她一边哭一边朝门口冲,几乎用尽全身力气砸门。
「来人啊,快来人啊!」
可回应她的,只有呼啸的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