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望舒不知道墨北辰在想什么,双臂朝上勾住他的脖子。你不得不承认,有些人天生就是造物主的宠儿。墨北辰这张脸实在生得无可挑剔,五官深邃,棱角分明。再加上冷白的肤色,清隽禁欲,贵气逼人,天生自带一股冷淡病娇的疏离感,引人犯罪。
离得这样近。
颜值暴击!
乔望舒不知是不是脑子抽了,仰头在他侧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亲完抿了抿唇。
这男人的脸再冷,亲上去也是软的。
想来这嘴,这心……
都该差不多。
看着冷硬,实则柔软。
墨北辰整个耳朵都红了。
她从来不会主动亲他。
哪怕是装乖,也不过是面对他时脸色好看一些而已。
她到底想干什么?
墨北辰耳朵红得要命,脸却绷得厉害,气场强盛,宛若冰河世纪的大冰川时代,极少有生物能在这样的环境下苟活,看着着实吓人。
若换做上辈子,乔望舒必定又得被吓哭。
可现在不同了。
她知道他爱她如命,清楚他不过是只纸老虎,嬉皮笑脸地仰面看着她,嘴角洋溢着灿烂的笑,俏皮生动:“你现在双手抱着我,反抗不了了吧?”
红果果的***。
墨北辰心上像是被蜜蜂蛰了一下。
虽仍旧沉默不语。
冷白的俊脸上却是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红晕。
脑海中混沌一片,被她撩得整个人都宕机了,甚至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
他的反应乔望舒看在眼里。
原来这个男人这么不经撩?
有点可爱。
乔望舒笑着:“阿辰,我饿了。”
墨北辰像是收到指令的,冰冷的,没有任何感情的机器,一言不发,身体僵硬地抱着她下楼,大抵是要抱她去吃东西。
“等一下。”乔望舒出声阻拦。
他垂眸看她,不明所以。
她搂紧他的脖子:“你该不是要我这样下楼吧?还没洗漱,衣服也没换。”
听她说完,他迅速在脑海中更改指令,闷声抱着她走进洗手间,小心翼翼地将她放下,拿过崭新的,备用的牙刷,用水冲洗后,挤了牙膏,接了杯温水,一并递给她。
这里是他的卧室,没有她的东西。
牙刷杯子都是备用的。
新的。
男款的。
乔望舒接到手里,弯腰在盥洗台前洗漱。
墨北辰站在她身侧。
镜子里的她肤白若凝脂,脖子上有不少他昨夜啃咬的吻痕,在白皙的肌肤上格外醒目。左手拿着水杯,右手拿着牙刷。手腕上有一圈细细的红痕,是领带束缚一整晚留下的痕迹。
身上只穿了一件他的白衬衫,是昨晚事后,他给她洗澡收拾,随手从衣橱里拿给她套上的。怕她趁他睡着时跑了,他又拿了领带捆住她的双手,将一端牢牢攥在手里。她此时身上除了一件白衬衫外,什么都没有。她弯腰的动作带动衣衫,他的衣服太大,尽管扣子扣到了最上面,还是露出了***的脖颈,以及……
若隐若现的锁骨和春光。
墨北辰只觉一阵口干舌燥,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乔望舒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挪了挪脚步,给他让了点位置,扭头道:“一起啊。”
她邀他一起洗漱。
盥洗台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两人若一起洗漱,难免会有肢体触碰。
这样的***他无法拒绝。
俊脸上依旧没有太多表情,身体倒是诚实,紧挨着她,拿过牙膏牙刷,貌似淡定从容地挤牙膏,内心却是慌得连眼睛都不知道该放在哪儿……
“你牙膏拿反了。”乔望舒调笑:“见过把书拿反的,牙膏拿反的,你绝对是古往今来第一人。”
墨北辰大囧,忙调转牙膏的方向,低头盯着手上的牙膏牙刷,不敢再多看她一眼。
乔望舒忍不住笑出声:“从前怎么没发现,你居然这么可爱?”
可爱?
墨北辰挤牙膏的动作一滞。
他从未听到谁用这个词形容过他。
他并不认为自己和“可爱”沾边。
然而,这两个字从她嘴里说出来,他心底为何会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满足感?
或许……
是因为可爱这两个字,有一个是“爱”吧。
没有人知道,他内心深处,有多么渴望得到她的爱。
乔望舒把他撩得面红耳赤,洗漱后适可而止的离开了洗手间,转而去了隔壁她自己的房间。除却自由之外,墨北辰什么都想给她最好的。她的房间是整个墨家庄园最大的,从前属于墨北辰。她到墨家后,墨北辰搬去了隔壁,把这间主卧让给了她。
衣橱里整整齐齐地挂着当季新款的私人订制,各种顶奢品牌的珠宝配饰琳琅满目,光是高跟鞋,水晶鞋,就占了一整面墙……
乔望舒站在衣帽间里,心头百感交集。
上一世,她不愿意打扮自己,他送她再多华美的衣服她都不会穿。只穿自己从乔家带来的那些,随意准备的,灰扑扑的衣衫。
二十出头,正是女生最爱美的年纪。
但古语有云:女为悦己者容。
那时她只想跑,哪里肯收拾打扮自己?
现在不同了,她要漂漂亮亮的,自己高兴,他看着也欢喜。
隔壁房间的墨北辰同样洗漱完毕。
他此时还有些飘飘然,有种身处云端的不真实感。
原以为昨晚之后,她会更加抗拒他,恨他,没想到她会有如此奇怪的转变。
即便是装的,他心里也忍不住高兴。
换了身衣服,他转身走出卧室。
乔望舒同一时间换好衣服出来,此时正值七月盛夏,与她前世死时深秋的萧条凄冷不同,盛夏的京城天气闷热。她身上穿了条白色束腰长裙,圆领七分袖,锁骨隐约可见,细腰不盈一握。墨色的长发垂顺地散在肩上,未施粉黛,温婉漂亮。勾唇一笑,灵则生动。
墨北辰被那一抹笑晃了眼,愣在原地。
他穿了件简洁的黑色衬衫,同色长裤。身形修长,皮肤冷白。双眸深邃,浓稠如墨。周遭氤氲着浓烈凌厉的低气压,病娇矜冷。拇指上戴着一方质地上佳的白玉扳指,贵气逼人。只是神色错愣,就像是被人点了穴,瞧着有点呆呆的。
强烈的反差感,惹得乔望舒又是一笑。
她走上前去,牵住他的大掌往楼下走。
墨北辰乖乖地任由她牵着,显然没能回过神来。
她牵他的手?
主动牵他的手?
这……
不是梦?
真的不是做梦!
她为了迷惑他,骗他,为了逃跑,越来越舍得下本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