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安用手抓起其中一条蛆虫,用力捏死,缓缓闭上眼睛。
过了十多秒后,他睁开眼睛,对身后的梁建军夫妇道:“建军哥,你们去药铺里买点雄黄,让药铺分配好,0.05克内服,0.3克泡浴。”
“另外再找一块新鲜带血的猪肉来。”
梁建军夫妇连连点头,“是,小三爷!”
李素萍刚跑到门口,又折返回来,急问道:“小三爷,这大晚上的,我们去哪里弄新鲜的猪肉。”
陈平安愣了下,他才想起,现在大晚上,去哪弄新鲜的猪肉,“可以用其它的牲畜来代替。”
李素萍一听可以用其它的牲畜代替,激动道:“家里有两只***鸡,我这就去抓来。”
陈平安提醒她一句,“嫂子,先别杀那么快!”
五分多钟后,梁建军急匆匆的跑回来,满头大汗,药店就在街头那边,几分钟的路程。
他把雄黄交给陈平安,气喘道:“小…小三爷,雄黄买回来了。”
陈平安点了下头,“建军哥,家里的大水缸还有水吧?”
“有的!”
梁建军连忙点头,“今天下午,我将水打满,晚上做饭的时候用了一些,不过还有很多。”
陈平安说道:“好,那你和我一起,去将水缸搬进来。”
“是!”
梁建军带着陈平安来到厨房,用两个木桶把水缸里的水盛出来一些,两人合力将一米高的水缸搬进房里。
陈平安拿起一包雄黄倒进水里,对梁建军道:“建军哥,将刚才用木桶盛出来的水提进来。”
说完,他来到床边,扶起昏迷不醒的梁善平,将他身上的衣服全部解下,露出满身脓包。
“呜…”
李素萍看到儿子的惨样,捂着嘴,忍不住哭了出来。
梁建军提着水桶进来,“来了,小三爷!”
陈平安说道,“倒半桶进入缸里!”
梁建军按照吩咐,把水倒进缸里。
“可以了。”
陈平安见水差不多,抱起梁善平,小心翼翼的放进缸里。
他拿出另外一包内服的雄黄,是一颗小药丸子,叫道:“水拿来!”
李素萍将早已准备好的水杯端来。
陈平安轻轻捏开梁善平的嘴,把雄黄丸放进他的嘴里,然后接过李素萍递过来的水,喂给他喝。
就在梁善平泡进雄黄水里没几秒,他的脸上呈现痛苦之色,身上的脓包***,里面的虫子仿佛想要破体而出。
陈平安朝梁建军夫妇道:“建军哥,现在杀鸡,把头砍下来,嫂子,你用盆子盛鸡血。”
梁建军夫妇听到陈平安的吩咐,不敢有任何的怠慢,立即抓起***鸡,把它的头砍下,提着它的脚倒挂滴血。
待***鸡不再动弹的时候,陈平安道:“刀给我,把鸡放在盆里,端过来!”
李素萍端着盆子过来,梁建军将他手中的菜刀递了过去。
陈平安接过菜刀,抓起梁善平的右手,在他的食指上划了一刀,流出鲜血,然后把他的手指放进盆里的鸡血上。
下一刻,梁善平的手臂上的脓包开始渐渐消退,一条条蛆虫从他的食指中钻出,顺着鸡血,钻进母鸡的身体,开始啃食母鸡的血肉。
“呕!”
李素萍看到这恶心的一幕,差点吐了出来。
一旁的梁建军皱了皱眉头,显然也被这些蛆虫恶心到。
呕!
昏迷中的梁善平,发出呕吐的声音,他的身体抽搐了几下。
陈平安连忙道:“建军哥,拿个盆子来。”
梁建军把之前准备好的盆子递了过来。
陈平安接过盆子,一手扶着他的头,一手将盆子放在他身前。
呕!
突然,梁善平干呕一声,口中呕吐出一口黑血,吐在盆子上,黑血上全是密密麻麻的虫子。
梁建军夫妇看得头皮发麻,他们不知道儿子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他的身体内有这么多虫子。
呕!
梁善平口中再次吐出黑血,依旧是密密麻麻的虫子。
他身上的脓包已经消退了大半,盆子上的母鸡已经被虫子爬满。
陈平安见状,吩咐梁建军,“建军哥,再杀一只鸡,换一个盆子装。”
“是!”
梁建军听到吩咐,不敢有任何的怠慢,立即拿着菜刀出去。
不多时,梁建军用盆子端来一只刚宰的***鸡进来。
陈平安提起梁善平的手,放在新鲜的母鸡上。
呕!
这次梁善平吐出来得血,由黑血变成暗红,吐出来的虫子少了许多。
十分钟后!
梁善平身上的脓包全部消退,留下一点点红斑,最后吐出一口血,变得鲜红,并且吐出一只拇指大小的虫子。
虫子的外貌,身体扁平,长有六足,每条足腿粗壮都有呈钩形的利爪,头上长有一对尖角,口中长有一排细小的利齿。
“终于出来了吗!”
陈平安看到元凶终于出现,血虱蛊,他伸手抓住盆子里的血虱蛊。
“小三爷!”
梁建军夫妇惊呼一声。
“不碍事!”
陈平安捏住血虱蛊,对方似乎是感受到危险一样,不停的挣扎。
他用力一捏,将血虱蛊的身体捏碎。
陈平安看梁善平安稳睡着的样子,将他从水缸里抱出来。
李素萍见状,连忙去厨房旁边的浴室里,拿毛巾回来,给儿子擦拭湿哒哒的身体,并给他穿上衣服。
陈平安见他头上那团黑气消散,变回原来的白气,不过白气中带有淡淡的黄光,这应该就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吧。
梁善平的气运改变了,原本死相之兆,经历劫难之后,变成福兆。
陈平安把手放那个梁善平的手脉上,输入一缕法力,检查他的身体,直到没有发现任何的血虱蛊之后,才收回手。
他和梁建军夫妇说道:“善平体内的东西,清理干净了,要不了多久,他就会醒来。”
“醒来后,他的身体会感受到瘙痒,叫他忍着,尽量不要挠,不然会留疤痕,或者带他去医院,找大夫开点皮肤药。”
“明天晚上再给他泡一次雄黄浴,基本就没事了。”
“哦,对了。”
陈平安想起一件事,叮嘱他们,“因为虫子的缘故,善平的身体很虚弱,你们这段时间,多煲一些补汤给他喝,补补身子。”
“多谢小三爷!”
梁建军夫妇对着陈平安躬身感激道谢,“要不是您出手救善平,我们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大家都是街坊邻居,有困难互相帮助也是应该的!”
陈平安摆了摆手,叮嘱他们,“善平这件事,你们谁也不要提,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知道吗?”
“是,小三爷,我们绝对不会和外人说!”
梁建军夫妇连忙点头,表示不会说出去。
陈平安看了眼三个盆子里的***血虱蛊的幼虫,全部倒在一个盆子里,端起来,“建军哥,麻烦你拿些火油和火柴来。”
“好的!”
梁建军提着火油跟着陈平安来到门口外的街道。
陈平安从梁建军手中接过火油和火柴,把火油倒进盆子里。
血虱蛊幼虫碰到火油,***得更厉害。
轰!
他拿出一根火柴擦着,扔进盆子里,火焰接触到火油那刻,燃起熊熊大火,里面的血虱蛊幼虫疯狂挣扎扭动,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腥臭味。
梁建军看着盆子里密密麻麻扭动的幼虫,他头皮发麻向陈平安问道:“小三爷,这虫子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何善平身体里会有这些东西?”
“是蛊!”
陈平安脸色阴沉,沉声道:“有人在善平身体里种蛊,等善平醒来后,你问问他,这两天和什么人接触过。”
“蛊?”
梁建军惊呼一声,以前听老一辈说过,蛊是苗疆那边的阴损玩意,传得很神,没想到这玩意竟然落在他儿子身上。
他担忧道:“小三爷,那下蛊之人,盯上了善平,后面会不会找上门来。”
“这事我会处理,你们不用担心!”
陈平安既然插足进来,肯定不会坐视不管,看着他们家出事,毕竟大家都是街坊邻居,认识那么多年。
梁建军千恩万谢道:“多谢小三爷!”
五分钟后!
铁盆子被烧得焦黑,里面的血虱蛊幼虫被烧成碳灰。
陈平安吩咐梁建军,“这些蛊虫已经处理掉,盆子就别要了,明天带去外面的地里埋了,别让其他人捡去用。”
“是!”梁建军点了点头。
“善平已经没事,我就先回去了。”
陈平安还有工作要忙,就不打算继续逗留。
“小三爷,稍等下!”
就在陈平安转身要离开的时候,李素萍叫住了他,小跑着出来。
“咋了,嫂子?”
陈平安转过身来,一脸疑惑!
李素萍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钱,都是十元大钞,她把钱塞到陈平安的手里,感激道:“多谢小三爷救了善平,这是我们一点点心意,请你收下!”
陈平安看她手中那沓钱,起码也有两百块钱,在80年代,相当于一个普通人半年以上的工资。
“嫂子,大家都是街坊邻居,不用搞这些客套!”
他连忙把钱推回去,“这些钱,留着给善平买些补品!”
“咱们是开饭店的,什么补品没得吃。”
李素萍又把钱推回去,拉着陈平安的手,不让他离开,“这是我们一点心意,您就收下吧!”
旁边的梁建军也帮腔道:“对啊,小三爷,您就收下吧,不然以后我们都不敢麻烦您。”
“好吧!”
陈平安实在拗不过他们夫妻,从那沓钱里抽出一张10元,“意思下就行了,我还有事,先回去了。”
说完,陈平安挣脱李素萍的手,小跑离开。
“这…”
李秀萍看着陈平安离开的背影,张了张嘴。
“以后再慢慢报答小三爷吧!”
梁建军拍了拍妻子的肩膀,人情债是最难还的,陈平安救了他们的儿子,这份情太重了,他们无以为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