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真是好东西,有钱就能得到很多。
就像跟校花发生故事,我以前就是做梦时想想,现在却真实发生了。
我叫陈峰,是个背尸工,这工作晦气又邪性,招人还要看命硬不硬,可工资是真的高。
我才做了两年时间,就在省城买了车买了房子,以前从不参加的同学会,也有底气来了。
参加同学会免不了一场***,引得一帮老同学羡慕妒忌恨。
当然,我没说自己是背尸工,那太丢人了,只是含糊其辞说在省城的事业单位上班。
这不算说谎,殡仪馆确是事业单位,只不过我们这种背尸工属于编外人员。
散场的时候,校花含情脉脉的要我送她回家,走到一半,她又说头晕的厉害,想找个宾馆休息。
暗示都这么明显了,我要是还不明白,干脆找块豆腐直接撞死得了。
接下来当然是酒店开房,大家相互切磋一番。
我觉得这就是成年人心知肚明的游戏,天亮各走各的,没想到却惹上了麻烦。
完事儿之后,江丽欣居然说要跟我结婚。
结婚?!
开什么玩笑!
同学聚会借着酒劲滚个床单就要结婚,哪有这么草率的?
我很怀疑江丽欣是不是怀了别人的孩子,想碰瓷让我当接盘侠。
可江丽欣说她高中时就喜欢我,她是认真的,要是我不信她,她可以去做婚前检查自证清白。
见她这么说,我也有点拿不准了,我们俩高中时确实有过小暧昧,只是年少脸皮薄,从没捅破那层窗户纸。
她还说要拿我的生辰八字找算命的看看,把结婚的日子定下来。
听她提到生辰八字,我心中猛然一个激灵。
因为外公特意交代过我,我的命格特殊,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能把八字给别人。
要是真的避不开,可以冒用我表哥的八字,这样别人就不会怀疑。
江丽欣催得急,我怕对方真的闹起来,就只能把表哥的生辰八字写了下来给她。
江丽欣把便签纸装进包里,立刻转怒为喜,一把抱住了我,用热情的吻堵住了我的嘴巴。
我们俩疯到凌晨两点多,实在是精疲力尽了才沉沉睡去。
等我再次醒来,已经是上午十点多,江丽欣留了个纸条,说回家跟家里人商量婚事去了。
商量个锤子,正常人都不可能同意这种,我也就没放在心上。
我想要起身冲个澡,却感觉自己像是干了好几天重体力活儿一样,浑身酸痛,脚步虚浮,起身都差点没站稳。
怪不得都说色是刮骨刀,我这次是深切体会到了。
那边的田没有耕坏,早早就离开了,我这头牛睡那么久还感觉累得半死,真不知道到底是谁赚了。
我强打着精神开车回了省城的家,进屋后倒头就睡。
晚上六点多,我被***吵醒了。
“陈子,你怎么还没来,再不来这个月奖金就要没了。”
我一个激灵从床上爬了起来:“马上就到。”
匆匆赶到了殡仪馆,等在办公室门口的黄颇见到我就问:“你小子昨天晚上跟江丽欣搞了多少次?我刚才连着给你打了十几个电话你才醒,咋没累死你小子。”
“卧槽!你咋知道的?”
“你们俩还真的搞上了?咱们班男生群都炸窝了,你这次***装大发了,连江丽欣都搞到手了。”
“你没拆穿我吧?”我有些担心,我来殡仪馆当背尸工是黄颇介绍的,他要是说出去,那我可就***装成***了。
“我拆穿你做什么,咱俩一根绳上的蚂蚱,我又不傻。走吧,先去干活儿。等会儿好好跟我讲讲。”黄颇一脸贱笑的说道。
“讲什么?”
“还能讲什么,你们俩怎么搞的,爽不爽,都给我讲讲。”
“滚滚滚,一边去。”
黄颇高中时跟我坐过同桌,这小子上到高二就辍学,中间一直没有联系。
两年前我们在一个小面馆意***到,他在得知我还没工作,就介绍了我来殡仪馆做背尸工。
我当时也是真没法子了,就想着先做一段时间,有点积蓄就换个体面点的工作。
结果就是真香定律,背尸工那么高的工资,做过之后就看不上外面那几千块的工资了,这一干就是两年多。
大概是情场得意,事业场就会倒霉,我和黄颇刚换好工作服,就接到了去交警队的外勤任务。
听到是交警队的外勤,我和黄颇对视了一眼,都是一脸的郁闷。
普通人不知道交警队外勤的厉害,我们背尸工可太清楚了。
我们说是背尸工,其实大部分时间并不需要真的背尸体。
比如从医院运尸体,都是有担架床搬运,顶多也就是搬上担架的时候要上一下手。
凡事总有例外,除了自然死亡的尸体,还有那些惨烈的。
***队的还好,法医要是真不忙,闲了也会缝一下做做样子,算是囫囵尸体。
而车祸死亡的,大部分都会比较麻烦,掉下来点零碎太正常了。
要是遇上那种被大车挤成饼干的,那就不是收尸了,完全就是拾掇肉酱,那是最麻烦最恶心的。
这种情况,殡仪馆也会稍微多给一点钱意思一下,可谁也不想为了那点钱碰到这种尸体。
分到这种任务,大家就只能自认倒霉,毕竟这么高工资的工作,谁也不想丢。
接到的是交警队那边的任务,肯定是车祸死了人,哪怕情况好点,那也是头破血流。
要是遇上个跟车子一起挤成饼干的,我们俩今天晚上可就有得折腾了。
“陈子,你昨天晚上是不是钻江丽欣裙子了?要不咋会这么倒霉?”
我们这一带有这个说法,男人被女人裙子罩头,就会倒霉,要是遇到女人来月事,那就会倒霉到没边。
我顿时愣住,昨天晚上和江丽欣那么疯狂,仔细一想,的确有过类似姿势,的确是倒霉了。
黄颇一脸的无奈:“上车上车,我跟你说,今天下班你必须请客。”
我自知理亏,只能答应。
我们开着殡仪馆的灵车出发,半个小时之后,赶到了郊区交警队堆放事故车辆大院里。
见到我们,负责看门的值班员直接道:“赶紧的。前天发生的特大车祸,挤成肉饼掉悬崖下面了,晚上刚给运回来,你们赶紧处理了,再不处理就要臭了。”
黄颇直接回头看向我:“两顿。”
“两顿就两顿,这事儿别再提了。”
挤成肉饼加上夏季两天的腐败,这样的尸体处理起来简直是地狱级的难度。
黄颇认定了是我钻了女人裤裆坏了规矩导致的,我也很无奈。
车子开到地方停下,刚一下车,我就闻到了一股死尸特有的臭味儿,让人忍不住反胃。
“卧槽,今天晚上有得折腾了。”
话音刚落,废弃的汽车那边传来了一声凄厉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