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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刻我还满心的甜蜜和欢喜,下一刻就被恐惧和惊悚所笼罩。

在看到长舌头从江丽欣口中掉出来的一瞬间,记忆也像洪水一样袭来,冲破迷雾,让我清醒过来。

我并不是喝酒断片了,是根本没有结婚。

我在殡仪馆做背尸工,昨天晚上刚背了一具车祸死亡的诡异女尸。

女尸长得跟江丽欣一模一样,舌头还从嘴巴里伸出来老长,就像眼前的情形一模一样。

随着记忆回归,眼前的景象也起了变化。

台下坐着的亲朋好友变成了森森鬼影,脸上也没有了笑容,全都用幽幽的眼神盯着我,眼神中充满了渴望。

唯一没有变化的是黄颇,还有舞台上跟我站在一起的江丽欣。

黄颇似乎吓懵了,像个雕塑一样愣在当场。

台上的江丽欣尖叫起来:“仪式就差最后一步了,不要让他跑了。”

我还没反应过来,变成鬼影的司仪伸手拽住了我的胳膊。

他的双手刺骨冰寒,我觉得整个双臂一瞬间被冻僵了,想要挣脱却根本动弹不得。

江丽欣吐着长长的舌头,从怀里掏出了一张写着毛笔字的白纸。

她飞快的在上面按了手印之后,又来到我的跟前,在司仪的帮助下把我右手大拇指按了上去。

这个时候,我才看清楚那张白纸上写的是什么。

那是一张聘书,就是结婚的男女,把名字和生辰八字写在上面,拜过堂,签字画押就算是合法夫妻了。

这算是古代的结婚证,我听外公讲过。

不过正常的聘书是拿红纸写的,拿白纸写的聘书也有,那是冥婚。

我初中的时候,还见过外公为隔壁村子一对儿殉情跳河的小年轻写过白纸聘书,让他们冥婚合葬。

我顿时明白过来,对方这是要完成冥婚,要让我跟这个死去的诡异女尸结为夫妻。

我知道冥婚的规矩,只有死人才能和死人冥婚。

如果有活人和鬼结成了冥婚夫妻,那这个人就会很快因意外死去,被鬼魂带去阴曹地府成亲。

这是想要我死啊!

我才不要死,我心中大骇。

我拼命挣扎,却根本动弹不得,江丽欣已经拿着我的大拇指按在了聘书上面。

随着我的指纹按在聘书上面,它立刻燃烧起来,转眼就化为一团灰烬。

台下那些森森鬼影,一直注视着台上的一切。

当他们看到聘书化为灰烬后,立刻发出猖狂的大笑,那是阴谋得逞后的得意。

到了此刻,我也明白过来了,这是一场阴谋,对方也已经得逞了。

就在我满心绝望,等待着死亡降临的时候,异变突生。

江丽欣忽然尖叫起来:“错了?!怎么会错了?!陈锋,你给我……”

就在这时,我的右耳传来一阵剧痛,我一个激灵,从床上坐了起来。

窗外下着毛毛细雨,原来刚才只是一场噩梦。

只不过这噩梦也太真实了,刚才我根本意识不到那是在梦中。

我坐在床上抽了根烟,好容易定下神,这才起身去卫生间小便。

放完水洗手,我朝镜子里扫了一眼,整个人顿时呆住。

我右耳朵被女尸***过的地方,此刻血红一片,看着就像是被泼了红漆一样。

我伸出手指试探着摸了摸自己的耳朵,没有流血。

那鲜艳的红色并不是颜料,看起来更像是耳朵没了表皮,把里面的血肉给露出来了一样。

不止是耳朵上有,耳朵下面的脖子里红了一片,不过没有耳朵上严重。

这些红了的地方,不疼也不痒,可是也没了知觉。

我的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心知不妙。

人体的疼痛和瘙痒的感觉,都是身体为了保护自己发出的警示信号。

不管是疼痛还是瘙痒,都是在告诉大脑:这里出了问题,需要注意,需要处理。

要是身体出现了异常,却完全没有感觉,那才是最严重的情况,因为组织可能已经坏死了。

我连刷牙洗脸都没顾上,直接下楼去了医院,挂了个五官科的专家号看病。

专家是个满头银发,面容很慈祥的老医生,仔细检查了我的耳朵之后,他的眉头也紧锁起来。

“你这情况我还从来没见过,要不你去做个组织血液化验,看看有没有感染。”

我一开始还心怀侥幸,觉得耳朵可能跟女尸没什么关系。

现在听专家都说没见过,我心底最后那点希望也破灭了。

我赶紧把自己是殡仪馆背尸工,耳朵被女尸的***过的事情讲了一遍。

老专家听的眉头直皱,看向我的目光充满了怀疑,只差开口问我要不要去看精神科了。

“医生,我精神很正常,绝对没有精神错乱。”

“那个女尸真的舔过我的耳朵,我有同事可以证明。”

“要是跟女尸没有关系,那我耳朵上这到底什么毛病?该怎么治?”

老专家顿时被我问住了。

片刻之后,他才反应过来:“我觉得可能是未知的病毒感染,或者是你心理作用。”

“我没疯。”我反驳道。

“不是那个意思,是人的心理暗示过于强大,身体会产生类似的反应。”老专家解释道。

“国外有过这样真实案例,告诉被实验者放在他们身上的正常铁块是高温的,他们皮肤就会出现烫伤症状。”

“你可能是觉得耳朵被尸体的舌头碰到过,脏了,不能要了,在心理作用下,耳朵失去了感觉。”

“这样,我给你开点外用药膏,消炎止痛的,你先抹一下,看看效果。明天要是还不行,你再过来。”

老专家还特意领着我去做了个局部血液取样,说要化验检测,又免费给了我两盒药膏。

不管是扎针取血,还是抹上药膏,我的耳朵依旧没有任何感觉。

我心情忐忑的从医院出来,路过附近一家香火蜡烛店的时候,耳朵上忽然多出一种清凉的感觉。

我走进路口的饭馆叫了碗面,等待的时候照了照镜子,发现耳朵上的红色消退了不少,知觉也恢复了不少。

我心头顿时一喜:老专家真不是盖的,这药膏还是有效果的。

我本来想请个假晚上不去了,可是办公室那边不同意:“人手正紧张,没有正当理由不能请假。”

打工人就是这么没有人权。

匆匆吃过晚饭,我赶到殡仪馆,前往办公室打卡。

路过办公楼的穿衣镜时,我习惯性的往里看了一眼,整个人如遭雷击。

镜子里,我的后背上趴着一个模糊灰暗的鬼影。

她的面容和身形都相当模糊,只能从凌乱的长发辨别出她是一个女鬼。

让我更加恐惧的是,模糊的鬼影口中,伸出了一条长长的舌头,此刻就缠在我的右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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