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一听黎夏要结婚,陆雪晴顿时兴奋起来,竟拉着沈柔的手开始出谋划策,势必要将黎夏嫁给一个肥头大耳满身铜臭的暴发户不可。
那厢热闹非凡,长桌另一端却如雪山凝成了冰。
黎夏夹在中间食不下咽,实在扛不住,寻了个理由起身想走。
“时间我都约好了,地点就在瑞星咖啡馆,陆家人不能不守信。”
沈柔的话让她的脚步钉在原地。
她很想回一句,她并不是陆家人,可这话,却哽在心口。
气氛凝滞的瞬间,陆寒霆优雅的将咖啡杯放下,缓缓开口。
“我顺路,送你。”
黎夏只觉寒意从脚底升起,她几乎落荒而逃,顾不得任何人的目光。
常坐的那辆车并没有停在门口。
她摸出窃听正准备给小李打电话,一旁黑色卡宴的车窗降了下来。
“黎夏**,小李失职,已经被陆总辞退,新司机到位之前,由我接送你。”
说话的人叫诸城,三十几岁,特种兵出生,跟在陆寒霆身边已经八年。
她曾亲眼见到这个男人用一只手将暗杀陆寒霆的人打死。
“不......不用麻烦了,我可以坐网约车。”
她本能的往后退了一步,却撞进了一个***的怀抱。
熟悉的冷香如哲人的刺,让她瞬间弹开。
诸城已经下车打开了后排车门。
“陆总。”
男人居高临下的睨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弯腰坐了进去。
车门并没有关上,就那样敞着,如一只野兽的嘴。
诸城笔挺的站着,萧杀的眸子异常平静,平静的让人害怕。
黎夏知道,她逃不了。
坐进车里的瞬间,她已经开始后悔早上的冲动。
她明明可以做的更好。
忍了那么久,只要再过最后一关,她就能自由。
隔板放下,后排成了私密而又危险的空间。
男人慵懒的靠在椅背上,骨节如玉的手轻轻敲着腿面。
没有声音,却让黎夏一颗心跳的如擂鼓一般。
“对不起。”
她主动开口,声音是软的,却又带着些压不住的小脾气。
男人依旧闭着眼睛假寐。
车窗外风景飞逝,美好安宁的像一幅圣洁的画。
可偏生画里的人,并没有神的祥和。
气氛死寂,男人的声音透着凛冽。
“错在哪?”
黎夏的身体紧贴着车门,退无可退,躲无可躲。
她深吸了一口气,勉强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狼狈。
“不该顶撞你。”
气氛持续沉默。
黎夏知道,这是没有说到点上。
她的小手捏着衣角,蜷缩成团。
片刻后松开,颤抖的伸向男人的腰间。
“咔嚓!”
皮带松开,她的声音透着哑。
“结束了,让我把户口迁走。”
她未及行动,男人就欺身走过来。
足有一米九的身高,笼罩过来的时候,将窗外稀疏而过的光影遮的密不透风。
如一只野兽,一只兔子。
实力悬殊天壤之别。
陆寒霆钳住了她的下巴,力道之大,她甚至听见了自己骨头即将错位的咯吱声。
“为了跟别的男人结婚?”
这种方式怎么可能摆脱陆寒霆。
就算是他扔掉不要的,他也不会允许别人碰。
沈柔的计划注定会失败。
黎夏忍着疼看着他,眼里蓄着泪,脆弱无助,却偏生倔强执拗。
“你觉得我还能跟谁结婚?”
他手指的力度不由松了几分,眼中多了些复杂的情绪。
“相亲的事,我给你推了,乖一些,别再惹我生气。”
在陆家,这男人可以轻而易举的决定所有的事情。
包括她的生死。
带着薄茧的手蹭着她的唇,有些疼,有些酥麻。
男人的声音哑的厉害。
“你刚刚准备做什么?嗯?”
尾音撩着人心,往唇间挤压的指腹提醒着他的渴望。
黎夏***的再无退路。
她勾住了男人的指腹,轻轻推开。
潋滟动人的唇瓣轻轻抿着,声音带着抖。
“你......喜欢我吗?”
这句话让男人显少的愣在当场,黑沉的眸子一闪而过的异色,随即低笑出声。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她当然知道。
“那你喜欢洛云吗?”
男人的眸子危险的眯了眯。
这是他生气的前兆。
像一只领地意识极强的猛兽,一旦有人侵入哪怕是半寸,就会警惕的竖起獠牙。
寒意撕裂着凝滞的气氛。
黎夏努力压下深入骨髓的恐惧。
“陆寒霆,我......”
“你不想我结婚?”
两个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男人黑如曜石的眼底映出她小小的一张脸,震惊的,错愕的,慌乱的。
她不想吗?
升腾的喜悦和苦涩冲撞在一起,却又瞬间消失。
她想不想,有什么好问的吗?
在陆家,她没有任何话语权。
在陆寒霆眼里,连人权都没有。
难不成他还担心,她会拿着这见不得光的关系去***扰他的未婚妻?
那可真的太看得起她了。
“柔姨说你们婚期定了,你有了妻子,我也该......”
“你也该拥有新的生活了,对吗?”男人低沉的嗓音,温柔的能滴出水来,极致的蛊惑让人内心的冲动几乎是脱口而出。
“我不会去打扰你们,我可以永远消失......嗯!”
唇被猛地咬住,腥甜的味道瞬间袭来。
她疼的整个身体都在抖,下一刻又被疯狂稳住。
她痛苦的**着蜷缩成团。
“陆寒霆不要,我难受。”
男人压抑着喘息死死扣着她的腰。
片刻后点了驾驶室的连接器。
“去宇康。”
宇康,是云城最高端的私立医院,最好的门诊就是妇产科。
“不要。”
黎夏慌得一把握住了男人的手腕,掌心被黑色的腕表硌的生疼。
“我不去。”
她根本不敢看男人探究的目光,低着头,蜷在他怀里。
“我只是痛经而已,一会就好。”
“你吃过药。”
陆寒霆勾住她的下巴,强迫她跟他对视。
那眼底的沉,仿佛能把任何人拉下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