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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听晚脑子勉强还在运作,只是眼睛在酒意的熏陶下有些***。

她的眼睛很好看。

清醒时像是一泓清亮的泉水,如小鹿般灵动漂亮,此刻蒙上了一层模糊的雾气,显得很乖。

“我好困。”

旁边有不知所措的佣人在,几次惊惶的想要伸手将顾听晚接过去,但始终没找到机会,靳泊礼淡声。

“我来。”

他轻而易举的将人拦腰抱起,顾听晚醉了之后属实乖顺,老老实实的将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闭上了眼睛,小小的一个窝在他的怀里,嘴里止不住的嘟囔。

“送我回家,梁佑景。”

喝醉了的人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但佣人明显察觉到,周身的气压低了几分。

所有***气也不敢出。

靳泊礼的神色如常,没有丝毫的变化,只是脚步微顿,他低下眼睛,睨着怀里的人,十分平静。

“梁佑景是谁。”

顾听晚已经闭着眼睛睡了过去,脸颊渐渐浮上来些许的酡红,娇媚可人。

江初溜走以后,心里一直在打鼓。

一边觉得自己好没义气,一边又在担心顾听晚,她发了好多消息过去,然而都没有回复。

直到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她松了口气,小跑过去打开门,“你回来了,我在担心...”

...你呢。

剩下的两个字哽在喉咙里。

她老板娇小一个被大佬抱在怀里熟睡过去...

而且是公主抱...公主抱...

她一整个傻眼。

这中间发生了什么?!

靳泊礼稍颔首,语调和缓沉稳:“她喝醉了。”

江初立刻闪开让出一条路,心里翻起惊涛骇浪,不知所措,“她睡左边的房间。”

靳泊礼嗯了一声,佣人打开卧室的门,一股淡淡的栀子花香味扑面而来,萦绕在鼻息间。

是顾听晚身上的香味。

他把人轻放在柔软的床上,偏头吩咐。

“送点醒酒汤上来。”

话落,并未做过多的停留,眉眼稍垂,在床上的人身上一扫而过,云淡风轻的对着江初颔首后离开。

清隽疏离,是高不可攀的天上明月,举手投足挑不出一点的不对。

江初长长的吸了一口气,脑子仍然是懵的。

——

翌日。

顾听晚醒过来揉了揉脑袋愣了好一会,头稍微有些痛,洗了一个热水澡后舒服了些。

正巧这个时候房门被敲了敲,佣人送来了丰盛的早餐。

她刚出卧室,江初的眼睛直勾勾的盯上她,等佣人出门之后兴奋的扒着她的胳膊左右晃啊晃,强烈的探究欲根本抑制不住。

“你还记得昨晚是谁送你回来的吗?”

“是靳先生!”

“而且还是公主抱!哇你不知道我一开门的冲击力有多大...”

终于将顾听晚缺失的记忆补了回来。

她拿着筷子的手稍稍停顿几秒,掀了掀眼皮,轻而易举的将这个话题转移:“应该没有我转头去找你,才发现你已经丢下我自己跑路的冲击力大。”

江初不笑了。

半天憋出来一句话:“对不起嘛。”

顾听晚挑了挑眉,最受不住别人和她撒娇,“我没怪你。”

她温声:“快吃饭,我们还要和靳小姐道别。”

靳苏琦刚起床。

她对顾听晚很有好感,有意挽留她在港城多玩几天,顾听晚笑着说自己还有工作,手指卷起脸颊一侧的发丝缕到耳后:“昨晚麻烦靳先生照顾我,我想向他道谢。”

靳苏琦实在想象不到她哥照顾女孩子的样子,觉得她大概是在说场面话,没有多想,“这个时间,我哥一定去公司了,没关系我帮你转达。”

顾听晚无意识的松了口气。

她弯了弯眼睛:“那就麻烦苏琦啦。”

笑起来眼睛弯的像是月牙,灵动出尘,让人不自觉的也被她的情绪感染。

靳苏琦心里不由得轻叹。

她哥果真是严肃的老古董,把人家姑娘慑的听说不用面对面的道谢瞬间放松了。

电话打过去的时候,靳泊礼刚刚结束会议。

周淮低声:“先生,商先生来了。”

靳泊礼颔首,推开董事办公室的门,商鸣翰朝着他招手。

听筒里传来靳苏琦的控诉:“每天就是工作工作,我半年没见到你了,明天就走了你也不在家多陪陪我。”

这样的抱怨不知道有多少次。

靳泊礼眼睑下垂,压出一抹冷淡:“还有别的事吗。”

“...”靳苏琦被堵的哽了一下,撇撇嘴轻哼,说起正事,“听晚本来想当面向你道谢,但可惜你已经去公司了,我来转达的。”

她小声的嘟囔:“她说谢谢你昨晚照顾她,你会照顾女孩子?我们听晚真体面。”

商鸣翰无意间听到最后一句话,眼睛瞬间瞪大,不可思议的模样。

视线紧紧凝在好友的身上,虽然一如既往的淡漠模样,但是能察觉出在他眉眼间的异样。

“听晚。”靳泊礼的手在桌面上轻敲,神色叫人捉摸不透,“第一次见面,你叫的倒是亲切。”

“怎么啦,听晚那么漂亮说话也好听,谁不喜欢啊。”

电话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

商鸣翰瞧见好友勾唇,慢条斯理的淡声,“确实。”

说是敷衍,却也显得真心,但要说是真心,总感觉以她哥这个性子,又不太可能。

总之听晚的心意已经带到,明天回英国,她忙的不可开交,靳苏琦说了没几句话就挂断了电话。

看着好友平静的将窃听放下,商鸣翰吊儿郎当的翘着二郎腿,笑的不怀好意,“铁树终于开花了?”

认识他那么多年,从来没有见到他身边有女人,哪怕向他示好的名门闺秀无数,他一句抱歉全给拒绝了。

清心寡欲的让一圈子朋友觉得上帝果然是公平的,给了他那么多扇窗户,肯定要收回来一点别的。

但在今天,好像很不一样。

他有点庆幸自己来了,这么大的新闻他要是错过,死了算了。

然而隔了几分钟,靳泊礼才不疾不徐的开口:“你很闲?”

眼睛黑沉寡淡,淡淡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气场紧压着人,商鸣翰倒也没有继续追问,笑的意味深长。

靳泊礼没有否认已经是回答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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