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景深抬了下眼,唇角轻勾出一抹淡笑,长臂一伸,把烟盒拿了过来。
“抱歉,各位,四爷和太太还要休息,如果想问问题,请移驾到华瑞的发布会,一个小时后,四爷会出现。”
今日,恰恰是华瑞召开副总就任的新闻发布会。
顾衍的话说得客客气气,他身后的保安已经开始请人出去。
在场的人都知道,今天能拍到的东西,是被默许了的,接下来再想拍,那就是造次。
传闻中手段狠辣的商界奇才南四爷,可不是那么好相与的。
记者面面相觑后,就算不甘,也只好离开。
繁杂的脚步声后,关门声响碰上时尤其清晰,再然后,房间里一瞬间冷了下来,安静得有些不可思议。
闷在被子里的意意等了又等,确定房间里没有人了,才试着把被子往下拉了一些,露出一双惊慌慌的眼神,额上渗出的密汗黏了几缕发丝。
她侧眼,恰好看见他点烟。
意意的注意力忽然放在他一双手上,他的手比女人的还要漂亮,不算白,小麦色的***肤色,骨节分明的指间夹着一根香烟,正冒着徐徐青烟。
他眉头微拧,身上沉稳的气场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还想看多久?”
他忽然发声,把意意吓了一跳。
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被子下的彼此,都是……***的。
昨晚的记忆潮水一样涌入了脑子里,她咬唇的力气加大,瞬间羞红了脸。
小心瞄了一眼到处散乱的衣服,颤声开口:“昨天晚上,我们……我们……”
她连说了两个“我们”,后话却像是堵塞了般,怎么都吐不出来。
南景深低眸看来,沉邃的黑眸内沉淀着的稳重忽然看在她脸上,“想问什么?”
“我是说,我们昨晚……我们……”她伸出手来比划,一会儿指指衣服,一会儿指指垃圾桶。
“睡了。”
简单的两个字,闷棍一般敲在她心口上。
“那有没有……”
“做了。”
意意倒吸了一口冷气,惊悚的瞪大眼睛。
南景深吐了一口薄烟,朦胧在他棱角分明的脸廓前,唇角微挑着一抹痞气:“想反悔了?”
“……”可以的话。
“那个啥,我解释一下,昨天晚上是个意外,是我错了,误把你认成了酒吧的小哥,闹了个大乌龙,反正我们也算扯平了,就……好聚好散?”
话一落音,她噌亮的眼睛,攸的定焦在他身上,很坚定的等着他的回应。
南景深盯着她看,好整以暇的弯起嘴角:“你想怎么好聚好散?”
意意吞咽了一口:“你转过身去,让我穿衣服,然后我离开,昨晚上的事,就当没有发生过。”
男人眸色深幽,上身忽然倾下,眨眼之间,一张顶帅的脸压到面前来。
意意惊了一下,要往后躲,手忽然被攥住,被举高压到头顶。
“你……”
“昨晚上带我走的时候,承诺要给的二十万不打算给了?”
“你?!”
“应该是二十一万。”
意意盯着他一翻一合的***,当场懵逼了。
她不傻,就刚才那个阵仗,要是还把他当成小哥,自己就是蠢了,估计是惹着了什么大人物了,她真是想哭都哭不出来。
“我给,我给!”她扯着嗓子大喊,堪堪躲过他压下来的唇,“我待会就写支票给你!”
南景深扑了空,也不急,扳过她的小脸儿,晦涩的黑眸轻睇一眼,“慌什么,你多加了价格,我当然要再赠送一次。”
说着话,他手掌恶意的在她腰腹间流连。
意意浑身起了一阵鸡皮疙瘩,躲也躲不开,羞意直冲到脑子里,惊慌之下大吼一声:“四爷!”
刚才躲在被子里,听那些记者是这么称呼他的吧……
“嗯?”
“我不需要什么赠送了,放开我吧。”
他没动,意意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发际线渗出的虚汗凉幽幽的布在皮肤上,她些微打着颤,鼓起勇气说道:“请自重,我是……我是有夫之妇。”
南景深黑眸稍敛。
晦暗深邃的眸瞳仿佛深海,叫人捉摸不透,一口清冷的语声凉薄无温:“正好,我也是有妇之夫。”
意意浑身一震,仰头看他的神情,竟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嘶——”
正这么想着,
他手上的力气
她说不出话来,在他的掌控下,被吓得瞳孔乱颤。
良久,他才松开手,薄唇一掀,发出一声短促的,讥诮的笑声:“收敛一些,再敢***人,小心我撕了你。”
什么?
他什么意思?
意意没反应过来,也不敢问,这个男人实在是危险,而且相当的危险,就刚才那个表情,她差点以为自己要被打了。
就不明白他在怒个什么劲,就因为她忘记给钱了是不?
她张口想问,一转眼,忽然尖叫,“你干嘛呀!”
他居然下床了,就那么大喇喇的用背影对着她,身上什么都没穿,也没点遮挡物,幸好她捂脸迅速,否则就该看见不该看见的东西了。
不一会儿,浴室里传来了哗哗水声。
他洗澡连门都不关!
意意羞得要死,就像被看光光的是自己,抖着一双小手,把自己的衣服捡起来,快速的穿好,签了一张二十一万的支票压在床头,心里懊悔得要死。
她动的这笔钱,肯定是要惊动她家那位神秘老公的。
二十一万,跟他解释买什么,大熊猫么?
南景深从浴室里出来时,已经穿戴整齐,一眼掠见水杯下的支票,他轻讽的挑了下嘴角,叠好后揣进衣兜里。
酒店外,黑色的迈***早就停站在那里。
“四爷,关于今天早上的事情……”
“不必说了,去发布会。”
南景深压了下眉角,仰头靠着座椅,闭目假寐,他需要争取时间休息一会儿,。
待会儿,还有一场硬仗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