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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甜梨眨动眼睛,她的睫毛都被哭湿了,不知道哭了多久,她才勉强恢复理智。

“靳总,对,对不起,你的衣服湿了,还,还皱了,都,是我我的,错。”她哭得喘息不停,话都说不好。

叶甜梨挣扎着从他怀里出来,看着被她抓到褶皱的西装,有些害怕,这一件衣服她赔不起吧。

他没在意西装,更在意的是她叫他称呼又变回了靳总。

还是更喜欢听她叫靳沉,听起来不像那么遥不可及。

怀里空了,不快的情绪迅速席卷了他的胸口。

真想继续看到她胆战心惊的样子。

是她恢复了不害怕的模样让自己不快活了,对吗?

看来还是要继续吓唬她,让她有更多好玩的表情啊。

“怎么回事?”靳沉直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恍若高高在上的神明。

“我,我不知道。”

叶甜梨挣扎着起身,腿发软,站不起来,靳沉皱眉,伸出手扶住了她。

他一定不是动了恻隐之心,他只是可惜这个小玩具还没玩够。

看着躺在地上吐着白沫的狼狗,还有一旁窝在一边的狗,叶甜梨还是浑身颤栗,似乎没有从巨大的恐惧中抽离出来。

叶甜梨往靳沉身后躲,嘴上虽说着怕弄皱了他的衣服,可她现在仍然紧紧抓住,就好像溺水的人,抓住的,唯一能让她活下去的东西。

她的颤抖,惊慌都让靳沉兴奋。

可还有别的东西,让靳沉心里从来没有感受过。

但这样的感受很不错。

他直接把叶甜梨抱起,叶甜梨失重,一下不自觉搂住他的脖子,靳沉面上古井无波,心里却如烟花绽放,绚烂多彩,他也不懂这是怎么了?

“你别误会,你脚上有血。”

叶甜梨脸上绯红一片,这才感受到脱了鞋的那只脚真的有点疼,应该是躲的时候被狗抓到了。

靳沉经过那两只狗的时候,走得特别慢,叶甜梨也抖得更加厉害,整个人都埋在靳沉的怀里。

靳沉心里的烟花快燃烧成为火灾了,席卷了他的全身。

保镖跟在后面,一言不发,他们来得晚了,不知道会有怎么的惩罚?

“两只狗处理了。”靳沉薄唇微启,声线平静,毫无波澜。

接待人自然舍不得,他辛苦喂养了很久,而且去年仓库有小***进入,多亏了这两只狗。

“靳总?”接待人颤颤巍巍,“这两只狗也算立过功,不然……”

“不然放了他们,处理你?”靳沉声线清冷,没有情感起伏,却威严十足。

靳沉毫不在意他们,怀里这个人的抖动更让他关注。

“不,不敢,任靳总处置。”那人立刻低下头。

靳沉从鼻腔里发出轻哼“我的人流了血,你的两条狗,赔不起,去把她的鞋给拿过来。”

靳沉抱着叶甜梨出了仓库。

不知什么原因还想继续抱着她,但点到为止,一次性给自己太多糖,就会忘记甜的滋味了。

靳沉把叶甜梨放下。

“你怎么到了这儿?”靳沉弯着腰,与她平视,细声细语问叶甜梨,好似声音大了点就能把面前这小人儿吓坏。

“我,我想回办公区等你,走了两步,被人捂住了口鼻,等我醒来,我就在这儿了?”

叶甜梨脑子也一片混沌,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吼~”

后面传来一声凄厉的狗叫,叶甜梨浑身一颤,双手捂住了耳朵,显然怕极了。

看她一抖,靳沉怒气冲天。

“没看见她害怕吗?你们干什么吃的!”靳沉声音不大,可听得里面的人心里一惊。

接待人捧着鞋子过来。

“靳,靳总,这位**的鞋子在这里。”

靳沉拿过鞋子,直接蹲了下来,叶甜梨没穿鞋的脚抬着,她不好意思,往后一缩,脚却被靳沉直接抓住。

“地上都是大理石,你要是摔了,可要自己受苦了。”他抬头温和地笑笑。

靳沉脱掉她的袜子,脚背上有一条很长的血柳,冒着血,白色袜子难怪嫣红一片。

“不能穿鞋了,会磨到伤口,鞋给你带回大宅吧。”

“嗯嗯。”

靳沉用手碰了碰她的脚背。

在阳光之下,光明正大,碰了她的脚背。

“还好伤的不深,没伤到筋骨,回头请医生来给你打狂犬疫苗。”

他的手指那么好看,碰到她的脚背痒痒的,麻麻的,酥酥的。

靳沉起身,好看到极致的脸晃的叶甜梨失神。

而且他这么好,这么体贴,这么绅士,在她最害怕的时候救了她。

“我抱你去车上吧。”

“不,不用”

不容叶甜梨拒绝,靳沉已经抱起了她“天气这么热,你多耽误一秒,我就晚一秒上车,就多热一秒,还是我抱你更快,对不对?”

靳沉语气温柔,让人可以无条件信任他。

可是把她送上了车,说怕热的靳沉还是下车了。

三个保镖和接待人,恭恭敬敬站在一边,等着靳沉发号施令一般。

不知靳沉说了什么,那接待人张大了嘴,然后又低下了头。

靳沉突然回头对叶甜梨笑了笑,似乎是在安慰她。

其中一个保镖迅速地离开,过一会拿了一个U盘回来交给了靳沉。

叶甜梨透过窗户看着他,没有表情的精致脸庞,淡漠,疏离,真是天生的贵族,让人心甘情愿臣服于他,让人心甘情愿为之沦陷。

她的眼神在靳沉上车了才收回。

他们依然保持着面对面坐着的距离。

“查清楚了,有两个小偷在办公区偷窃,出来的时候看到了你,怕你发现然后其中一个就把你迷晕了,扔在了看似没人的A11仓库里,谁知道里面有两条狗,这个时间段正好是两只狗平常活动的时间。”靳沉看着叶甜梨说。

别人撒谎都会眼神躲闪,可靳沉不会,他从小就生活在谎言里,他说谎是信手拈来。

“原来是这样。”叶甜梨长吁一口气,没有别的理由会抓走她。

叶甜梨上了车才惊魂甫定,她的手指还在颤抖,密封的车辆给了她一定的安全感,还有一个安全感的来源就是靳沉。

听到她的回应,靳沉眉头一皱,她这是相信了?

这么轻易地就相信他?

她为什么这么容易信任别人?

“叶甜梨,你不能这么轻易相信别人,会被别人骗的。”靳沉没头脑地来了一句。

叶甜梨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说。

她虽然在孤儿院长大,但是孤儿院的每个人都很友好,善良,他们相亲相爱,在院长的照顾下,他们生活在阳光下,在爱里,他们彼此依赖,互相信任。

察觉靳沉的一些举动,叶甜梨心想,肯定是豪门勾心斗角太多,靳沉不容易相信别人吧,他才比她大几岁,少年心性全无。

叶甜梨有些想宽慰他,于是叶甜梨勉强扬起一个笑容“可是靳总,你又不是别人,而且你也没有理由骗我,不是吗?”

她笑了,靳沉有些恍惚。

“对,我不是别人,你可以信任我。”

他有了另外一个想法,如果她全世界谁都不信任,只相信他的话,岂不是更好?

他专属的小玩具。

想想就觉得快乐。

叶甜梨心里不舒服,还没有忘却刚才的惊吓,但是靳沉是她的老板,面对老板,她可以不敢将不好的情绪给他。

“当然了,靳总,你刚才可是个英雄,从天而降救了我。”她努力扬起笑容。

“从女孩口中听到这话真让人开心,不过要是直接叫我的名字,就更好。”靳沉破天荒地竟然调侃起来。

“我不敢。”叶甜梨实话实说。

“我大不了你几岁,老叫我靳总,好像我很大年纪,你就直接叫我靳沉就行,或者你叫我靳沉哥哥也没关系。

“靳,沉。”他确实和她年纪相仿,没有太多隔阂,叶甜梨试探出声,和刚才惊慌之下叫他的名字不同。

刚才是迫于情势,完全没经过大脑,现在有些不敢。

“以后,就这样叫吧,比靳总好听多了。”

靳沉微笑着。

“靳沉,我这样你不会炒了我吧。”叶甜梨还是说出了她心底最深处的想法。

靳沉笑出声“炒了你干嘛?你又没犯错误,而且我今天的鞋真的很软。”

叶甜梨长舒一口气。

靳沉哪里是别人啊,他是财神爷,是救世主,叶甜梨简直要觉得他是天底下最好的人了。

到了大宅,厅前已经站着一列医生,如临大敌一样,穿着白大褂。

靳沉看到那入眼的白色感到窒息。

“你下去看医生吧,我去公司处理公务。”

说罢,靳沉催促司机赶快离开,他看见白大褂,头晕目眩,仿佛已经闻到了消毒水的味道和腐尸的臭味。

即使匆匆一眼,没有下车接触到,已经够让他难受的了。

被囚禁,被打,无数个针管,无数个谎言都在靳沉的脑海中盘旋,靳沉干呕了很久。

似乎要把心里的苦水一股脑都吐出来。

直到干呕让他眼眶发红,看起来像被伤害的野兽,又可怕,又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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