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霆琛开了一天的收购会,直到下午才发现口袋里装的是宋栀的窃听。
想到今天庭审,拿错***的宋栀却一次也没联系他,他感到有些不妙。
往自己***上打了两通电话,都没人接。
忽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江瑶款款走进来。
“阿琛,宋青云那个老家伙判了,我们出去庆祝庆祝!”
纤细的手指顺着领带攀上傅庭琛的胸口,指尖的蓝宝石戒指璀璨夺目。
江瑶仰头看着他,眼中闪着水润的光泽,“你送我这么贵重的戒指,我也该回报一二......”
“今天听我安排,好吗?”
陆霆琛余光扫了眼毫无反应的窃听,压下心底的不安,漫不经心地说:“好啊,听你的。”
江瑶娇笑着搂着他走了。
10分钟后,陶宇慌张地冲进办公室。
“陆总!夫人她......”
空旷的办公室无人应答。
他吸了吸鼻子。
空气中残留着浓烈的玫瑰香。
是江瑶用惯的香水。
陶宇急得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
陆霆琛的窃听一直无人接听,思索再三,他只好拨通江瑶的号码。
还是没人听。
他无奈,只能一一叮嘱外面的秘书们等陆总回来一定转告他宋栀出车祸的事。
然后自己马不停蹄赶往医院。
病房里。
白炽灯惨白刺眼,宋栀躺在病床上,无神地盯着天花板。
爸爸要坐牢了......他年纪大了,怎么受得了这样的苦......
家里的公司怎么办......爸爸不在,她什么也不会......
那是爸爸一生的心血,她不能弄丢了......
是她做错了。
三年前她不该同意嫁给傅庭琛。
她该听爸爸的话......她为什么这么蠢非要嫁给一个不爱自己的人......
门被轻轻推开,一个穿白大褂的英俊男人走进来。
他眉眼清俊,唇边挂着淡淡的笑意,温暖的手触摸她的额头,温和地问:“栀栀,感觉怎么样?疼吗?”
宋栀眨掉眼中的泪,勉强笑着说:“我很好。阿坤,麻烦你了,休假还要赶回来给我做手术。”
周泽坤微笑,“栀栀,不用跟我这么客气。我们是老朋友,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你的丈夫呢?他怎么没来?”
宋栀眸光黯然,“他......没空。”
周泽坤眉头微蹙,有些不满,“栀栀,你出了这么大的事,他是你的丈夫,再忙也该过来照顾你。”
宋栀移开视线,“没事,不用管他。”
“对了,我什么时候能出院?”
她要赶紧去监狱看看爸爸,还要想办法把公司稳住。
太多事情要做,她没法躺在这里。
周泽坤眼神一凝。
宋栀察觉到他的迟疑,心里一慌,“怎么?很严重?”
周泽坤微微叹了口气,“栀栀,你冷静点听我说。”
“你身上的伤不算太重,养几天就能出院静养。”
“只是你的右手有多处骨折,比较严重。”
宋栀迟钝地看着他,“右手......”
周泽坤有些不忍地握住她的手。
“栀栀,你以后,可能不能再画画了。”
“不能再......画画?”
宋栀有些恍惚地看着周泽坤。
她五岁学画,七岁已经狂揽各大少儿绘画比赛金奖,十四岁在艺术界崭露头角,十六岁得各大画家力荐支持开始办画展。
画笔是她人生的价值,是她灵魂的出口。
或许,还是她今后唯一的谋生工具。
可现在,一切都没了。
绝望像渔网一样将她绑缚,她清澈的眼眸聚起泪光。
她该怎么办......
周泽坤赶紧抽出纸巾擦去她的眼泪,可是越擦越多,怎么也擦不完。
他无措地愣了几秒,忽然张开双臂,将她揽入怀中,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道:“别哭,栀栀,别害怕。”
“我会帮你的,我一定想办法治好你!”
“我会陪着你的......”
“夫人!”
陶宇不知何时站在门口,满头大汗,脸色僵硬地看着病房里抱在一起的两个人。
他脑子一片空白,只剩下两个字。
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