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乔接连吃瘪后,终于安分几日,不再作妖。
我自是不信她打算止戈散马。
只消在府中略微打听,我就得知长公主置办的赏花会将近。
沈星乔那头正紧锣密鼓地准备诗词储备、新衣钗环。
何况她的脸也需要消肿祛瘀,免得届时顶个猪头出席宴会。
她不敢再来寻我的晦气。
我百般无聊,磕着瓜子,看奴仆一个劲儿往沈星乔的小院塞绫罗绸缎,寻思这个家是不是已经把我忘了。
我摸到书房,冷不防的一声爹把当朝丞相吓老跳。
「你是丞相嫡女,怎么也没个丫鬟跟着?」
「母亲为妹妹的首饰***劳定制,还没给我派丫鬟。」
我将厚此薄彼的话说得满心诚恳,眼眸充满明亮的期待。
「我看到下人们往妹妹那送了好多新衣服,我是不是马上可以穿妹妹的旧衣服了?」
我爹虽不多在意我,但他绝不容许任何人失了丞相府的体面。
「胡闹,你是嫡小姐,怎么能穿别人的衣服!」
「把***叫来,我倒要看看她忙什么能把最基本的府务调度都忙忘了!」
我连忙跪在地上替大娘子请罪。
「爹爹息怒,娘亲她只是一心想让妹妹在长公主的赏花宴上一鸣惊人。」
「她和妹妹请了许多书生才子为赏花宴撰诗稿,满京城的成衣铺掌柜也来为妹妹挑选赴宴着装,她们这都是为了丞相府的脸面。」
我不着痕迹地阴阳怪气。
暗指沈星乔这众姝之首名不符其实,诗词作赋的才气都要靠他人捉刀。
而大娘子铺张浪费,丞相府在京中出尽风头。
自诩清正廉洁的我爹气得摔笔。
他径直略过他的亲女儿,直奔后院与大娘子理论。
我跪在原地,冷笑出声。
丞相这般火急火燎,全是为了他的清誉,自己亲女儿的死活倒是不打紧了。
相府大娘子对我不屑一顾,堂堂大小姐的待遇连按时发放月银的下人都不如。
长公主宴请满京贵女,娘亲当我是个可耻的秽物,将我藏在府里。
可饶是如此,我始终无人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