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方婷疾呼一声,也向楼上跑。
我自然跟了上去。
方如是看了一眼跟上来的我,先是脸色一变,而后化为一声叹息,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
很快。
我跟随方家父女来到一间卧室。
一打开门,我就感觉到一阵阴风扑面而来。
“你敢用火烧我?我要你死!哈哈哈哈……”
整个房间非常的昏暗,一名中年女子脸色煞白,坐在床上,脸上表情诡异狰狞,额头青筋暴起,冲我们发出凄厉的恐吓声。
只是,这里根本就没有火,也没人想要烧她。
我看了一眼房间内的布置,只见床头天花板上悬挂着一面八卦镜,镜面正对着那名中年女子。
四周墙壁上挂着一些符咒,但却不是道家的符咒,而是犹如乱画符一般,一眼就让人感觉毛骨悚然。
地面上有一个碗,药水洒落一地。
我的眉头紧紧皱起。
因为这房间内有一股阴气在盘旋。
聚阴阵!
我心中暗道,这房间原来是被人布置了聚阴阵,怪不得那中年妇女会发狂。
青衣密卷中有记载,八卦镜能聚阴,虽是风水吉物,能化煞,但要是用不好,就会适得其反,长此以往,阴气便越聚越多,就会对人产生影响,轻则身体不适,神智失常,重则招致不干净的东西,惹来灾祸。
而旁边的那些符,恐怕是为了使房间内的阴气不泄露。
但凡是这种聚阴纳垢的阵法,便称之为聚阴阵。
想必,是附近殡仪馆内的脏东西被聚阴阵吸引,上了她的身!
如此歹毒的阵法,到底是何人所为?
“阿娇,是我,如是啊,你怎么了?你可不要吓我!”这时,方如是已跑到了床边,试图一把抱住中年妇女。
“啊——”
中年妇女尖叫一声,抬手将方如是甩开。
那力道直接将方如是掀飞,撞在了墙壁上,直接使得方如是昏了过去
“爸!妈——”方婷哭喊着要冲上去。
我忙一把拉住她,如果任由她冲上去,下场绝不会比方如是好多少。
“你干嘛拉着我,快放开我!”方婷带着哭腔说道。
“别过去,***现在已经不认识你了。”我严肃道。
我看到中年妇女的体内有不干净的东西,是一个穿着黑衣的男人!
阴物的厉害程度,大致可以按颜色来区分,白衣居末,灰衣稍次,黑衣为厉,红衣最凶。
黑衣大都为男性,凶猛程度虽不如红衣,但也绝对不好惹。
眼下这种情况,只要我出手,必定能够将局面化解,但是爷爷死前叮嘱过我,除了吴家,不能为任何人办事。
可是,眼下情况紧急,已容不得多加思考,再者,这出事的又是方家,如果方婷有个什么意外,我不是照样破不了局吗?
我一狠心,咬了咬牙。
如今就算不是为了***,只是为了救我心爱之人,我也要出手了!
“爷爷,对不起,解阳要辜负你了!”我心中暗道,正准备出手,突然。
“阴气冲天,果然有不干净的东西!”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退下!此人已被阴物附身!”
我向后看去,发现是一个身穿白色练功服的中年人。
我按照他的话,将方婷拉开,中年人迅速冲上前来,脚法轻盈,完全看不出来是一个几近五十的半老之人。
只见他几步便从我身边而过,来到方婷母亲的面前。
“啊!”方婷母亲一声怪啸,张嘴就向中年人咬去。
接下来,那中年人左掌击出,一掌拍在方母的下巴处,将方母拍的躺在床上,而后右手捏诀,金刚指点在对方额头。
“啊——”方母怪叫着,叫的人耳膜生疼,但身子就仿佛被定在了床上,无法再起身。
我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惊讶不已。
方母刚才一甩手便把一百六七十斤重的方如是掀飞,这力道绝不简单,恐怕没有四五个成年人是压不住的,而对方居然只用一根手指,便将方母定在床上,属实不简单。
只见他口念净身咒,在他手下的方母瞬间就躺在床上连翻白眼,豆大的汗珠冒出,整个人抽搐不止,不一会儿便没了动静。
“呼——”那中年人长舒一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气虚有些不稳。
“已经没事了。”中年人说道。
我跟方婷连忙向上走去。
此刻,床上的方母已经闭上眼睛趋于安静,整张床都已经湿透,不过从呼吸来看,应该已经没有大碍。
“我已经将她体内的阴物暂时驱除,不过接下来,你们要将墙上的符咒拿下,将八卦镜砸碎,另外,我会绘制一道符咒,冲服之后让她喝下,洗干净身子便没事了。”中年人说道。
方婷吩咐佣人将她母亲扶出去,我则留下来与中年人在一起。
“谢谢。”我替方婷向中年人道谢。
看得出来,此人还是有点道行,但刚才要是我出手的话,应该不用他这么麻烦,而是轻而易举就能把那阴物从方母体内赶出来。
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他,毕竟有了他的帮忙,我就不用违背爷爷的话了。
“敢问大师尊姓大名。”我双手抱拳,恭敬道。
“龙乘云彩势无敌,虎借风威气若虹,一介武夫,马平生。”中年人抱拳,对我说道。
一介武夫?恐怕不只是武夫那么简单。
“您太谦虚了。”我嘴角一笑,心里已然知晓对方是什么人。
龙乘云彩势无敌,虎借风威气若虹。这一句诗号,是***门弟子的口头禅!
至于我为什么会这么了解,原因无他,因为这***门创始人,曾是青衣派第七代掌门的记名弟子!
也就是说,***门掌门是学了我们青衣派的法门,才开山立派的,属于青衣派的附属门派,与我们青衣派有诸多渊源。
真论起来,他马平生见到我,还要乖乖的跪下磕三个头,行端茶送水之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