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爹娘能过上好日子,我也能还清这笔血债。我跟着阿娘走进屋里,拿起刀在胳膊上狠狠划下。06我放了整整三大碗血,眼前一阵阵发黑。虚弱得连坐都坐不稳,只能靠在门边的椅子上大口喘气。昨晚守着纸人到后半夜,现在又放了这么多血,整个人像被抽空了一样。阿娘端来一碗猪油拌白饭,那油腻的香气让我胃里一阵翻涌。“就这点血?算了,将就着用吧。”她不耐烦地催促我快点吃完去采借命花。我一口一口机械地咀嚼着,脑子里全是昨晚的事。那个完整的纸人,我明明守到了后半夜。实在撑不住才锁上门睡了一会儿。怎么醒来头就不见了?死我不怕,只是不甘心就这样稀里糊涂地死。殷红的血液渗入雪白的纸张。一点一点,像是被大地吸走的露水。娘的手又递来一个瓶子,里面盛着淡***的尸油。那股若有若无的花草味钻进鼻子,我的胃猛地抽搐了一下。这是文静的尸油。上个月她还活生生地站在我面前,现在却变成了这样一瓶冰凉的液体。我和她一起长大,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她身段婀娜,声音甜美,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人胚子。只可惜那满脸的麻点毁了一切。近看时那些细密的坑洼,像是被虫蛀过的木头。富商们看了一个接一个摇头。她爹最后接了个大活,两条命,二百万。文静做完那两个纸人,当晚就七孔流血死了。她的尸体被火化,骨灰撒在后山,连个坟都没有。我把那碗白米饭一粒不剩地扒进肚子。饭后我套上一件破旧的棉袄,那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