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生的童音。陈老栓的孙女燕子踮着脚,费力地举着铁皮罐,辫梢的塑料珠花随着她的动作叮咚作响,那活泼的样子就像一只欢快的小鸟。自从上个月帮她修改了作文《我的村长哥哥》,这孩子就像个小尾巴一样,整天跟在他身后,充满了纯真和可爱。桐油混合矿物质颜料的腥气钻进鼻腔,笔尖触到木纹的刹那,他的思绪突然飘远,想起了实验室里的滴定管。那些曾经精确到0.1毫升的严谨操作,此刻都败给了斗拱上蜿蜒的藤蔓纹。第三笔就描出了界,金粉顺着木纹裂缝渗进去,像一道永远愈合不了的伤疤,仿佛在提醒他的失误和不足。“错了错了!”燕子突然尖叫起来,“二爷爷说勾线要逆着木髓方向!”她的声音清脆而响亮,带着一丝焦急和紧张。他的胳膊瞬间僵在半空,脸上一阵发烫,仿佛被火烧了一样。晓梅从脚手架背面转出来,沾着砖灰的围裙兜着几块残破的砖雕。“下来吧。”她仰起的脸庞沐浴在秋阳里,鼻尖沁着细密的汗珠,“西厢房找到些老物件,你要不要...”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神秘和期待。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突如其来的喧哗声淹没。陈老栓带着三个老汉气势汹汹地冲进祠堂,锄头柄咚咚地杵着青砖地,仿佛在发泄着心中的不满。“动祖宗的梁,要出大事的!”他的旱烟袋指着刚修复的藻井,大声吼道,“昨夜里我家的祖龛香灰倒流,分明是动了龙脉!”他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有些扭曲,脸上的表情十分狰狞。林小满往下爬时,心里一慌,踩空了一阶。在失重感袭来的瞬间,他看见晓梅毫不犹豫地张开双臂冲过来,发丝间粘着的木屑在光柱里纷飞如雪,那一刻,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有感动,有愧疚,也有对未来的迷茫。腊月廿七,年关的脚步越来越近,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年味。林小满哈着白气,仔细核对游客中心的电路,虎口处被电缆划破的伤口又渗出血珠,那疼痛让他皱起了眉头。文旅局验收组明天就到,可LED显示屏却还在闪雪花点,这让他心急如焚,仿佛热锅上的蚂蚁。突然,后山腾起的滚滚浓烟让所有人的心猛地一紧。林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