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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红酥下药的,怎么就成了她了?

林云嫣也是有脾气的人,当下冷了一张芙蓉面:“你们在胡说什么?这些事情我都没做过,别以为我借住在这里,就什么屎盆子都往我头上扣!”

“事情的真相,恐怕只有表姑娘自己清楚,你不肯承认也罢,这儿月前有一封你父亲的来信,夫人忙,没顾得上送来,现下表小姐不如看一眼吧。”

出乎意料的,两个嬷嬷并未动粗,而是拿出来一封信来,递给林云嫣。

林云嫣将信将疑的伸手接了过去。

信的确是她父亲林远清所写。

望着其上熟悉的龙飞凤舞的字迹,林云嫣的眼前仿佛浮现出母亲病入膏肓,日日双目无神望着窗外,而父亲久久未曾归来的情景。

那一次母亲病了半年,至其死,她的父亲也不过匆匆忙忙回来见了一面。

什么神仙眷侣,恩爱夫妻,昔日京都名门贵女与探花郎,到头来也不过是一对互相怨怼的怨侣。

母亲死后,城中因为瘟疫越发闹其了饥荒,身为县丞的父亲越发忙碌,几不见身影,小小的院子里只剩下林云嫣孤单一个人守着母亲的牌位。

而母亲死后不过三个月,父亲就升迁了。

他当初得罪当朝太子被贬谪出京,在这西南边陲小镇上苦熬了大半辈子,如今终于做了县令。

升迁后的第一件事,林父就派人将林云嫣送回了京城。

他说在这遥远边陲,他给不了女儿什么,不如回京,或许能得一门好亲事。

林云嫣答应了。

回京之后才知道父亲不过是想当然,这侯府气派是气派,豪门也是真豪门,只是却并非是她这乡下来的小丫头能高攀的起的。

如今父女分别,不知不觉已快一年。

再一次看到他的笔迹,林云嫣的心情相当复杂,胸口涌现出原主残留的情绪。

这个剩下的唯一亲人。

她始终无法做到无动于衷。

怀着复杂的心情,林云嫣拆开了信。

只看一眼她就脸色大变:“我父亲犯了什么错?为什么会下狱?”

“这我不清楚。”

邢嬷嬷冷笑着开口道:“表姑娘自己思量吧!你要是把今日这件事情承担下来,谢家自然会想办法替你父亲筹谋,再不济也能救他一条性命。”

“如若不然,你就自己想办法吧!侯府也不是善堂,非要偏帮吃里扒外的亲戚。”

另一个嬷嬷补充道:“吃里扒外那就不是亲戚,就是打秋风的!”

话里话外的透着一股对林云嫣的不屑与轻蔑。

似乎拿准了她逃不出手掌心。

林云嫣用了原主的身体,也的确不能对父亲的事情无动于衷。

她孤身一人在京,无依无靠,想要解救身陷囹圄的父亲,难于登天。

侯府是她唯一的出路。

但,她凭什么相信他们会信守承诺?

......

半个时辰过去了。

魏雍沉默,一言不发的低头喝茶,他周身笼罩的怒气与冰冷,让整个云阳侯府的人惴惴不安。

云阳侯夫妇目光频频朝着门口张望。

怎么还不来!

谢晚棠依靠着陈昭远,这会儿的她恨不得掘地三尺找个地洞钻进去,来避免三皇子杀气腾腾的目光,以及祖母爹娘那探究的目光。

大家明面上说的冠冕堂皇,实际上事情真相是怎样的,都心知肚明。

红酥是奉她的命令给三皇子下药的。

自从一个月前在一场赏花宴上远远的见过三皇子一面之后,她一颗心就遗落在了他的身上,开始对自己的亲事不满意,她曾经背地里找过爹娘想要退婚,但却被严厉的制止了。

不得已,今日才出此下策。

哪里料到腥没偷着,事情还被查了出来。

为今之计,只有将所有事情都推卸到林云嫣的身上去,她才能全身而退。

但从此之后,她与三皇子之间是绝无可能的了。

谢晚棠的心一会儿紧张,一会儿纠结,竟是柔肠百结,丝毫也没有注意到她身边的未婚夫陈昭远一直都在用一种怀疑的目光打量她。

就在众人的期盼中,林云嫣终于姗姗来迟。

她一进门,所有人的目光就都望了过来。

就连三皇子魏雍也漫不经心的抬起了目光,随意的打量了一眼。

只一眼,他就愣住了。

眼前的女子分明就是今日厢房里的女子。

当时太过混乱,他又神志不清,只记得那是唯一能够解他着火一般焚烧着的身体的解药,如同从天而降的甘霖。

魏雍至今都记得那女子拒绝他时的干脆利索,被他强迫时的眼泪,以及她在他肩膀上狠狠咬的那几口,本以为那是一个极其彪悍的女子,哪里想到如今一见,不过长了一张楚楚可怜的莹白小脸。

只那双秋水盈盈的眼眸望过来时,似乎满厅都黯然失色了。

“小女林云嫣,参见三皇子殿下。”

林云嫣低着头,盈盈行礼,先拜见了魏雍,后又一一拜见了林老夫人与云阳侯夫妇。

努力忽视坐在上首那个虎视眈眈的男人。

她错了。

那哪是什么清风霁月的皇子殿下,分明就是个衣冠禽兽!

任凭她怎么呼喊求饶,他都没有放过她,若她当真是这个时代的女子,此时只怕早已经悬梁自尽,以保清白了!

林云嫣暗自咬了咬牙。

“表妹!可是你串通红酥,给三殿下的醒酒汤里下药,甚至打伤他!”谢晚棠迫不及待的出声指责道,她的声音高高在上,神情洋洋得意,胸有成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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