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梨闻言,强忍着内心的痛楚,抬眸看向他。第一次鼓起勇气问谢止:“你当真如此讨厌我?”谢止似乎愣了一下:“我早就和你说过,娶你并非我本意。”“是你一意孤行,才造成如今相看两生厌的情形。”温梨最终失魂落魄地离开了。她辗转了一晚上没有睡着。次日,谢行之来拜托她,请她陪江绾说说话。温梨心里正苦闷,于是便答应了谢行之,到小厨房做了桂花糕,主动来到江绾院子里。江绾听着温梨的话,突然替她有些可惜。她本是上京御史的孙女,才华横溢,生得也娇媚可爱。善刺绣,还会做饭。如此出色的姑娘,本可得遇良人,幸福一生。可她偏偏遇到了谢止。谢止不愿意被束缚,谢家却偏偏逼他娶了温梨。激发了谢止的反抗,他便将这怒气都撒在了温梨身上。哪怕温梨对他言听计从,温婉大度。可他依旧不开心。江绾叹了口气,握着温梨的手,坚定地告诉她。“温梨,你没错。”“你喜欢他,勇敢地追求自己的幸福,嫁给他以后,你对他百般上心,有你,是他的福气。”江绾继续说道:“他不晓得珍惜你,是他的损失。”“温梨,你是上京出色的贵女,什么样的男人嫁不得?”“爱人先爱己,与其摇尾乞怜男人的怜爱,不如把自己的日子过好。”温梨闻言,有一瞬间的怔愣。“他不爱我,我亦能把自己的日子过好?”江绾坚定地说道:“如何不能?养花,看书,弹琴,刺绣,你能做的事多了去。”“不必卑微地屈膝,爱你的人自然会弯腰来爱你。”江绾停顿了一下,还是没忍住说道:“伤口发脓之际,需得以刀剔除,过程虽然艰难,但总好过一辈子痛苦不堪。”温梨闻言,沉默了良久。再次抬起眸的时候,鹿眸不复来时的苦闷,清澈了不少。“绾绾,你说得对。”“过往是我一叶障目,如今我知晓该怎么做了。”“日后,我还可以来寻你玩么?”谢行之中午就递了请假条,傅弘深一看,差点没气坏。好家伙。他这全年无休地苦干。这谢行之倒好,这婚假才休息多久,又要请假?傅弘深看着假条上龙飞凤舞的几个字,差点没把老血都喷出来。这请假的理由,简直是荒唐至极。要回家陪夫人吃饭。傅弘深想也不想地拒绝了。谢行之闻言也不恼,不疾不徐地说道。“夫妻间的情趣,陛下孤家寡人的,懂得什么?”“陛下如今年岁也不小了,是时候,该寻个皇后了。”傅弘深面色沉了下来:“要你管。”谢行之耸了耸肩,皮笑肉不笑地说道。“陛下息怒,臣这不是担心,陛下孤家寡人的,哪天死在外面,都没人发现!”傅弘深将手里的兔毛暖炉砸了过去,没忍住破口骂道。“滚出去,滚出去!”狗东西!有夫人了不起啊!谢行之屈膝,眉眼染笑:“谢陛下批准。”谢行之下值的时候,路过一品居,给江绾打包了店里的招牌名菜,八宝鸭。江绾看到谢行之回来,先是一愣。“世子,你怎么回来了?”“下午不是还要当值?”谢行之将八宝鸭递给冬雾,屏退了下人后,将身上的外衣脱下,又在暖炉前站了一会儿,待身上的寒气褪去。方才靠近小姑娘,嗓音低沉地说道。“下午无甚要事,陛下让我回家了。”江绾语气很是高兴:“还能如此么?我从前看父亲,都是要当值一整天,晚上才能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