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以后不要在我面前露出那副恶心的笑容。”
江书砚太了解我,知道什么惩罚能扎我的心。
心头一阵苦涩,捂着胸口弓下身子。
默默应了一声“好”,一张张捡起散落在地上的钞票。
有了这些钱,我才能把儿子带在身边,才能去海葬。
因为淋了水,吹了风,我当晚发起高烧。
江家佣人对我敌意甚重,没人愿意施舍药给我。
第二天等我起床,江书砚和林月欢已经在餐厅吃早餐。
一个女佣拽了我一把:
“起来这么晚,还当自己是客人啊,还不快去服侍林小姐用餐。”
女佣盛了一碗粥递过来,我还没接住,她就松开手。
滚烫黏腻的米粥全粘在手上,我手腕瞬间红肿一片,泛起水泡。
江书砚看了一眼,厌恶地转开视线。
我咬牙没漏出声音,又盛一碗放在林月欢面前。
临出门时,江书砚让我学着其他女佣的模样跪在地上给林月欢穿高跟鞋。
这样的羞辱,比不上我在精神病院被羞辱的万分之一。
林月欢重心不稳,一脚正好踩在我烫伤的手腕上,她连连跟我道歉:
“沈小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没伤着你吧。”
江书砚将她扶起,搂进怀里,居高临下看着我:
“不用跟这种下贱之人道歉。”
江书砚开车带林月欢来到本市最豪华的珠宝城。
林月欢欣喜不已:
“书砚,今天怎么突然带我来这里?”
江书砚把车钥匙递给侍者,牵起林月欢的手:
“突然觉得订婚戒指太俗气,配不上你,正好来了批新货,带你再去挑挑。”
“婚期将近,顺便把婚戒也定下来。”
林月欢伸出手指,在眼前看了看:
“这戒指挺好看啊,我挺喜欢的。”
“沈小姐,你觉得好看吗?”
林月欢无名指戴的,正是五年前,江书砚亲手为我们设计的婚戒。
脑海“轰”的炸了一声,不知道是因为高烧未退,还是因为站得太久,我的身子不受控制地晃了晃。
江书砚为何还留着它们?
不等我回复,江书砚伸手摘掉她的戒指,长臂一挥,扔进门口的超大喷泉池中。
接着连他手上戴的那只男戒也一同扔了进去。
眼睁睁看着两枚戒指沉入水中,心脏袭来一阵钝痛,接着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书砚,快送沈小姐去医院吧。”
江书砚沉默着没出声,半晌他才咬牙切齿地开口:
“祸害遗千年,别管她,死不了。”
江书砚拉着林月欢离开,我也彻底陷入昏迷。
后来,是好心的路人帮我叫的救护车。
我在医院住了两天就被江书砚叫回到身边。
江书砚和林月欢婚期将近,酒会聚餐也逐渐增多,他命我寸步不离地跟着林月欢,像佣人一样伺候她。
替她挡酒,给她夹菜,为她背包提鞋。
我遭受的羞辱和谩骂不比第一次见到江书砚那次减轻。
“书砚曾经那么爱她宠她,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给她,她做了那样丧心病狂的事,竟然还有脸活在这个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