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秦云川从办公室出来，沈菀跟着起身，周围一圈秘书眼观鼻鼻观心，多多少少露出点同情。

上了车，秦云川闭着眼睛养神，忽然幽幽地道：“人事部说你前两天去调过入职合同？”

沈菀心里咯噔一下，脸上保持着冷静，“忘记入职的准确时间了，想看看我什么时候符合迁户口的条件。”

秦云川睁开眼睛，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的侧脸，“我还以为你是瞧不上秦氏，准备跑呢。”

“您言重了，能做您的秘书，是我的运气。”

沈菀压着呼吸，语气平稳地说着奉承的话，脑子里却一片浆糊。

秦云川没再往下说，她的心却保持着高频跳动。

她确实是打算辞职走人，秦云川最近莫名地难伺候，她早点走人就早点有生路。

秦云川妻子这个梦她五年前做过，早就已经醒了。

“秦总，到了。”

沈菀脑子里正乱，车已经在帝豪酒店前停下了。

酒店经理提前领着人在外面等候，点头哈腰地问候秦云川。

沈菀理了理思绪，跟在秦云川身后，一路往上去了顶楼，透着巨大的落地窗可以看到江上的夜景。

电梯一开，扑面而来的油腻香水味。

金发碧眼的四十岁白人，衬衣领口还敞着，上来就打算抱住秦云川。

秦云川是不给任何人面子的，略一侧身就避开了。

刚好，路易斯直接就撞到了旁边的沈菀。

男人眼前一亮，一把抓住沈菀的手，“秦，你身边这位小姐真是美丽。”

话音刚落，手就顺着沈菀的手臂往上摸去。

沈菀咬紧牙关，忍着心底那股恶心，没有后退。

身后，秦云川只是微微皱眉，随后就仿佛没有看到，丢下沈菀便往里走。

路易斯见此，动作也就更加大胆，直接将沈菀揽进了怀里。

沈菀脸上挂着笑，伺机挣脱，却找不到间隙。

她几次都看向秦云川，男人却神色淡淡的，偶尔纡尊降贵听一两句随行高管的奉承话。

众人落座，路易斯搂着沈菀坐到了秦云川对面，试探地道：“秦，你这位秘书小姐，多少钱能让给我？”

气氛略诡异，桌上高管都觑着秦云川的表情，生怕惹毛了这位爷。

沈菀攥着椅子柄，背脊无意识地绷紧了。

“她？”秦云川眼皮一挑，视线转而饶有兴味地看着沈菀，薄唇微掀：“在我身边五年了，小钱大概动不了她的心。”

他话一出，众人就都有了数。

哪个身居高位的男人能玩一个女人五年，肯定腻了。

耳边一阵恶心的笑，放肆的调情话就都出来了。

沈菀深吸一口气，和秦云川毫无波澜的眼眸四目相对，忍着路易斯贴到她耳边的亲吻。

她猛一侧身，躲过了路易斯的亲吻。

对面，秦云川略一挑眉。

“路易斯先生，我敬你。”

沈菀脸上挂起笑容，将一杯红酒递到了路易斯唇边，“谢您的喜欢。”

周遭一片起哄声。

路易斯喜不自胜，就着美人的手喝下一杯酒，“宝贝儿，你可真是小甜心。”

沈菀感受着对面灼热的视线，她笑容更深，又倒了一杯酒，仍旧是递到路易斯唇边。

“您再喝一杯。”

周围男人们起哄，路易斯又精虫上脑，当然会喝。

沈菀手一倾，一不小心就把半杯酒倒在了路易斯胸口。

“啊！对不起……对不起……”

她神色慌张，仿佛误入陷阱的小白兔，一个劲儿地道歉。

路易斯却丝毫不生气，一把抓住她的手，“宝贝儿别怕，一件衣服而已，咱们去休息室换了就是了。”

沈菀本来是想让他找点事做，没想到这杂碎居然打算直接去休息室。

陪路易斯去休息室，跟和他去酒店开房有什么区别。

她有点慌，下意识地看向对面。

“怎么还要请示老板吗？”路易斯伸手摸了一把沈菀的下巴，眼神玩味地打量对面的秦云川。

秦云川靠在椅子上，姿态倨傲，眼神都没给沈菀一个，俯身端起酒杯轻抿了一口。

“你弄脏了衣服，自然该你弄干净。”

他的声音仿佛机械，一点犹豫都没有。

沈菀差点咬碎一口牙齿。

她来不及多看秦云川的表情，人已经被路易斯揽着腰从座位上带了起来。

周围都是男人，眼睛里全是心照不宣的嘲弄，没有一个人有帮她的意思。

沈菀心里一片冰冷，身体根本不受控制地被带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