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严伯母对我和我妈的到来却并不奇怪，打开门就是阴阳怪气的一句。

“怎么来道歉的，先说好把这个月钱给了来！”

她显然是觉得我妈还像往常那样好拿捏。

我拉过严伯母的手，笑眯眯说道。

“都是亲戚，谈什么钱不钱的，我和妈给严伯母你说亲来了！”

严伯母满脸晦气看着门口的刘老汉，刘老汉今年五十八，头也秃来牙也缺，见到我严伯母那口水都快流下来。

严伯母嫌弃的推开刘老汉，质问我和我妈是什么意思。

我语重心长拉着严伯母的手。

“不是严伯母说的，女人这辈子就要早点嫁人生个孩子傍身最重要，我还年轻用不着！”

“但是严伯母你已经不年轻了，都五十了，还没嫁人该着急了，再晚那就怀不了孩子了！”

“我怕你着急，特意给你介绍了门好亲事，刘叔家里刚拆了四套房，人有钱莫说养你就是养严京严华都没问题！”

“刘叔不嫌弃你结过婚生过孩子，只有一个要求，结婚以后早点生个孩子给他八十岁的母亲带，以后你们两口子继续过你们的日子！”

“孩子不用过多操心！”

严伯母被气得浑身直哆嗦，气急了时直挥着手骂着：“生什么，我看你们母女俩是失心疯了是吧！我这就让方鹏回来收拾你们！”

方鹏是我爸！

见状，我一把按住她手腕。

“都是自家亲戚，何必如此呢，人刘叔给的彩礼有整整一百万，严伯母你这是捡了天大的福气，怎么不知道珍惜呢！”

当听闻彩礼有一百万，严伯母眼中的厌恶都消失不见。

看刘叔那眼神，就跟看财神爷似的。

严伯母先是阴阳怪气问我，是不是把彩礼私吞了。

我连连摆手无辜表示，这彩礼刘叔还没给，得等严伯母同意以后，刘叔再给。

严伯母闻言，直接赶走了我和我妈，将刘叔客气的请进屋里招呼。

全程竟没问过她女儿严京的下落。

毕竟眼前财神爷在，她哪里还有心情惦记把我卖了的事情。

只不过刘叔这一百万，严伯母没那么好得！

当晚，我爸回家显然不知道这件事情，那怎么行，我装作无意识的同我爸提起了这件事情。

我爸听闻我和我妈给严伯母介绍了亲事，当即发火摔碗摔筷子的！

“谁让你们这么做的！”

“我们这都是为了严伯母好！”我学着严伯母的语气说话：“何况人家严伯母自己同意了！”

“你说什么？！”

我爸有再多怒气此刻都成了无能咆哮，他甚至没心思再管我和我妈。

直接摔门而出。

不用说，他肯定是去找严伯母算账了。

严京与她家周围邻居关系处的好，据他们说当晚严伯母家吵翻了天。

有人见我爸出来时鼻青脸肿的。

严伯母次日出门买菜的时候，脸上还有巴掌印。

我听闻还算满意，总算让他们两人之间生了嫌隙。

但这比起我妈这些年遭受的，还远远不够！

打从这一闹以后。

我爸开始住在家里。

然而家中现如今还住着严京，本就拥挤，他理所当然遭到我妈的嫌弃。

我爸要赶严京走，被我妈成功阻拦。

于是我爸张嘴就是：“这个家当家做主的是我！你一个女人，有什么资格管家里的事情！”

我妈现如今也硬气，挺直了腰杆：“凭当初买这房子的时候，我出了一半钱，凭房产证上有我名字！能过就过，不能过就离！”

我爸缩着脖子，瞪着我和我妈。

他一副看不惯我们，却又奈何不了我们的模样！

最终又是无能咆哮一番，摔门就走。

他当然舍不得和我妈离婚，毕竟像我妈这样矜矜业业伺候他几十年的女人，他哪里还能找到。

我忍不住歪着头问我妈，当初到底看上我爸什么？

我妈叹了一口气，说出了和我爸的恋爱经历，他们是在学校认识，一路相互扶持到结婚。

“也不知道为什么，你爸结婚以后就变了。”

婚前说好，爱她护她。

婚后却什么家务活儿都丢给她。

尤其是当我妈生下我后，我爸嫌弃是个男孩，就越发待我妈不好。

原来从校服到婚纱的爱情，也终会落得一地鸡毛。

我搂着我妈，现在我长大了，能保护她了！

再也不会让她被任何人欺负了！

我爸许是受了我妈和严伯母的气，觉得心中气愤难消，竟寻来了我那封建顽固的奶奶！

领奶奶回家的第一天，我爸就是指着我妈的鼻子道：“妈，这次你来可要好好教柳夏规矩！”

我奶满脸尖酸刻薄，明明年纪大了，挥起她手中的拐杖却格外有力气。

她的拐杖直直朝我妈挥去！

我妈下意识捂着头，显然她从前被这老太婆打怕了。

这次我站到了我妈面前，接住老太婆挥下来的拐杖：“奶奶，现在是新中国了，是法治社会，你要是敢打我妈，我就报警！”

我奶奶见我面露嫌弃：“你个贱蹄子，你报啊，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你报警也没用！”

我一把松开手里的拐杖，直接打了电话。

奶奶见我真要报警，腰也不酸腿也不疼，健步如飞上前就要来抢我手机。

到底是我年轻。

一个侧身躲过去了。

我爸也骂着我：“你个逆女，遭罪哦，你真要报警抓你亲奶奶啊！”

我耸耸肩电话通了，我随后叫了一声：“大伯！”

一瞬间，我奶也不闹了，我爸也不骂了。

因为，打从我爸两兄弟分家以后，我奶一直是由我大伯照顾。

见状，我将我奶被我爸接到我家的事情告诉了大伯。

随后强烈表达了我爸对我奶的思念之情。

“我爸是个妈宝奶，没了我奶哪里能活啊！”

“依我看，不如就让我奶住我家，以后跟着我爸……”

“没地方睡没关系，沙发可以睡啊，我奶心疼我爸她绝对不嫌弃！”

还未等那边我大伯同意，我爸和我奶先崩不住了。

我爸连声喊着马上把我奶送回去。

我奶也连忙要求我爸把她送回去。

开玩笑！

我大伯早年间外出经商独自打拼，是我爸两兄弟中家境最好的。

我奶跟着我大伯过惯了富裕日子，又怎么可能愿意跟着我爸过苦日子。

而我爸，他那微薄的工资养活他那亲儿子和他都费劲，更别提还得养活我奶了。

所谓母慈子孝大抵就是如此。

瞧，都想一块儿去了。

就这样，我奶规矩还没立，就匆忙拽着我爸走了。

我妈同我诉说着当初嫁给我爸以后的事情。

她没少挨我奶的打。

我奶说这是立规矩，在方家丈夫就是天，长辈也是天，要供着。

她当时觉得不对，可周围都告诉她，过日子嘛就是这样，熬着熬着就过去了。

于是我妈原来就是在这样日积月累的搓磨中，养成了后来的性子。

我告诉我妈，日子不该是这样过。

既知晓不对，就该及时回头！

方家又没有给一座金山养着她，又何指望她要供着他们！

方家娶的是媳妇，又不是佣人。

我妈闻言只是搂着我，静静依靠着。

将我奶送走以后，我爸再回来就放低了姿态低眉顺眼了些。

然而这个家里依旧没人看得过他的存在。

索性，他也存在不了几日了。

刘叔这座财神爷，拿钱哄得严伯母找不着北了，整天高兴的昏了头。

就连一向难缠的严华也整天讨好着刘叔。

就差没有改口叫刘叔爸了。

有了财神爷，严伯母和严华还不忘到我们面前炫耀。

严华对着我爸冷哼几声，语气中充满了嘲讽：“我马上就有个特别有钱的爸了，到时候我就是个富二代，你们这小破房子改成我家厕所差不多。”

我爸黑着脸，上前伸手要打严华。

我在旁冷眼瞧着，这就是他出轨生出来的好儿子，用来传宗接代的好儿子。

可真好啊！

连他这个爸都不认！

严华见我爸挥手，直接将脸凑了上去：“你凭什么打我，你有什么资格打我！”

我爸冲他咆哮：“凭你这些年吃的穿的住的，花的都是我的钱！”

严华不愧得了严伯母的真传，一句这都是你欠我的怼得我爸哑口无言。

同时也激怒了我爸的怒火，让我爸将那一巴掌彻底扇了下去。

严伯母心疼儿子，直骂着我爸是个废物，赚不到钱还只知道打孩子。

我爸再次与严伯母吵了起来，两人吵得不可开交。

最后，都被我妈赶了出去！

也不知道当晚我爸住在哪里，反正他当晚没回来。

而严京也接到了严伯母发来的消息，严伯母让她尽快将我的视频拍下来。

看来，她即使有了刘叔这座财神爷，也还不忘将我卖了！

严京也是个可怜人。

严伯母不喜欢她这个女儿。

年幼的严京免不了哭闹，小时候不管夏天多热冬天多冷，严伯母都是将严京关在阳台。

自己在家中呼呼大睡。

严伯待严京好，可这个爸爸在她很小的时候就走了。

严京上完高中，就被严伯母强制留在家中，不准她去上大学。

赶严京在家附近找了个班上，每个月工资上交。

严京有时候会很羡慕的看着我：“姚姚，大学是什么样子的？”

我握住她的手：“你亲自去看看吧！”

我将严京送走了，送去了外地。

我教她在外地可以参加成人高考，她可以去上大学，也可以去找一份喜欢的工作。

总之，自由自在的生活，怎样都好。

严京去外地的事情，严伯母是很久以后才发现的，她想到的第一件事情竟不是严京出了什么事，而是没了我的视频无法再要挟到我！

听说，李家母子近来找严伯母找得更加频繁。

想来是严伯母收了钱又不愿意还给人家。

人家上门催她了。

我猜严伯母定憋着坏，正等着她。

却没想到，先找到我的，竟是我爸！

“姚姚，今天跟爸出去一趟。”

“有个大老板来看爸的店，爸怕搞不定，你帮爸招待招待。”

我没想到，严伯母都那样羞辱我爸了，我爸竟还能和严伯母藕断丝连。

我爸对严伯母当真是……真爱！

假装什么也不知，跟着我爸出去了。

到地方以后，我爸说了地方我直接进去。

里面等着我的，哪里是大老板，就是李俊！

见我来，李俊直接冲过来锁上包厢门：“方姚姚，想不到吧，你到底还是落我手上了，这次是你爸出卖了你。”

他说话就说话，偏喜欢自以为很帅气的吐着气。

恶心的我没忍住，直接扇了他一巴掌。

随后他伸出手，我就开始大喊大叫，怎么惨我就怎么喊。

这包厢不隔音，隔壁肯定能听见。

就怕隔壁听不见，我又将外套撕坏，冲到窗边大喊救命。

索性李俊没让我失望，一个健步上前来，扯着我的头发往里拽。

这一幕，我十分肯定外面很多被我叫喊声吸引的路人都看见了。

我踹了李俊一脚，继续撕扯着外套。

听见门口有动静，我快步上前要开门。

门开了一条缝，李俊就冲上来要打我，我做势蜷缩在墙角瑟瑟发抖。

就这样，我和李俊都被带去了警局！

有了周围的人证，我成了受害者，李俊成了加害者！

李俊他妈赶来后，不分青红皂白就又想打我，果然一家子暴力倾向，好女孩嫁过去遭老罪喽。

索性现在都得到了应有的报应。

架不住这林姨还是个碎嘴子，脾气一急什么都往外说。

什么严伯母收了她的钱，将我卖给他们一家，我就是他们一家的……

什么我不听话，我爸就提议让我们生米煮成熟饭，我爸亲自设计了一切……

闻言，我捂着脸无助哭泣。

心里暗自窃喜。

本来我还想等警察自己查呢，她这一下主动交代，省去我不少时间。

在听闻我是被我爸卖了以后，警局不少人向我投来担忧关心的目光。

最终我爸，严伯母，皆被带来了警局！

我爸被带来时脸红脖子粗，见到我忍不住骂着：“我给她找个人嫁了又什么问题，她是我生的，就该听我的！”

所以，哪怕设计我也无所谓！

索性，我从未对他抱有幻想，他做出什么我都不会心痛。

严伯母则是瑟瑟发抖，面露惊恐：“我就是收了一笔媒人钱，我犯什么法了我！”

这点，我最清楚。

她哪里是收了一笔什么媒人钱，她那是想将我卖了！

我坐在警局，等我妈来。

旁边警察小姐姐安慰着我。

我妈来时直接将我揽入怀中，心疼的用她那温热的手摩挲着我的背。

“他怎么敢，他怎么敢啊！”

我轻声安抚她，最终与她手挽着手回了家。

原本我没打算那么快将他们送进去，毕竟我和我妈另外有计划。

可架不住严伯母和我爸人心不足蛇吞象，非要惦记李家那笔彩礼钱，既然如此，我也就顺势而为成全他们喽。

只是，一个罪名，还不够！

他们的罪，还多着呢！

我还未来得及去搜集证据，我奶就先带着严华上门来！

严华一**坐到我家沙发上，用怨毒的眼神瞪着我：“若是你早答应嫁给李俊，我妈她至于会被警察带走嘛，就是你害了我妈，我不管你们就得养我，直到我妈出来！”

还真是吊死鬼**裤子。

死不要脸！

我撑着头问他高考成绩出来了嘛，大学通知书收到了嘛？

严华不解问**嘛。

我说：“我得提前把你这话告诉你大学，免得你这样扭曲的三观，读个大学，还得把人辅导员气死！”

人辅导员的命，那也是命啊！

严华立刻像个小奶娃一样往我奶怀里缩，那模样像没断奶。

我奶也是像犊子一样护着他：“谁敢动我乖孙子，你个贱蹄子，你爸让你嫁谁你就嫁谁不就好了，那自古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我当即明白。

原来我奶早知道我爸出轨的事情，她却选择了替我爸隐瞒。

还理所当然看着我妈吃苦受罪赚钱养小三和她儿子！

我：“你也说了自古，现在解放了，是新中国了！”

我奶的话被我打断，气势少了一半：“你害得你爸和你严伯母被警察带走，只留下我这个乖孙，你们母女俩就得养他！”

我呵呵一笑，表示没门。

不过我倒是给我奶出了个绝佳的主意。

我大伯家有钱！

我奶既然这样疼爱他的乖孙子，不如就把严华带去大伯家好了。

到时候还可以把他改姓方！

我奶瞬间不说话了，将严华那充满期望的眼神捂住：“是你这个贱蹄子害得人家没了妈……”

我捂着脸：“也是他那个**妈，害得我没了爸，你没了儿子！”

我奶愣住了。

她显然没想到这茬，瞬间对怀里的乖孙就没了几分好感。

我继续添油加醋：“我见过我爸年轻时候的照片，说起来我爸和严华一点也不像呢……”

我奶端详着严华的脸，那越看脸色是越黑。

估计此刻在心里算着严华出生的月份。

这事儿就像一根刺扎到了老人家心里，她帮严华说话都没有那么得劲了。

半晌撒开严华的手：“自己处理吧！”

随后扬长而去。

就这，就受不了了？

那以后可还有更加受不了的事情。

我有点担心，也不知道她老人家挺不挺得住。

没了我奶撑腰，严华没了底气却依旧嚣张，手还死死抓着我家沙发：“我不管，这是你们欠我的，你们就得养我！”

我直接撸起袖子扇了他一巴掌，给他脸了！

“我们欠你什么了？”

“你们欠我……”

严华显然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我直接一抬脚，将他踹出门外，任凭他在门口狗叫。

说真的，我真该给他大学联系一下，我真有点担心他未来大学的辅导员。

严华在门口嚎了一阵就走了。

无外乎是嚎，我害他失去一个富豪老爸。

笑死，他还不知道，他这个富豪老爸是我找来的演员。

刘叔，专业的夕阳红歌舞剧的演员！

演技，杠杠滴！

当刘叔听了我的事情，心中的正义感爆棚，立马就接下了我的单子。

至于刘叔用来哄严伯母和严华的钱，那都是我**挣来的。

只要能救我妈出这个魔窟，让那两个恶人绳之以法，我花多少钱都值得！

刘叔将严伯母哄得头晕眼花的，严伯母什么都告诉他了。

其他的，刘叔天资聪颖也猜到了。

他很快带着证据去警察局报案！

而他手上的证据，就是严伯母和我爸合伙杀害严伯的证据。

没错，严伯的死根本不是意外！

根据警方后来的通报。

原是严伯发现了我爸和严伯母的事情，争执之中严伯母失手杀了严伯。

我爸，那就是脑袋里灌满了浆糊，严伯母给他生了儿子，所以她说什么他就听什么。

他就这样伪造了失事现场。

可笑的是，他回来告诉我妈，是严伯救了他的命，我们一家都欠严伯的。

打那以后，通过道德绑架让我妈给他和小三做牛做马，还得让我妈照顾小三的儿子！

最终，他们两人被判处终身监禁。

我奶知道了这消息，起初还闹过。

怪严伯母贱勾引人，怪我妈生不出儿子！

最终她老人家还是打受打击，生了场大病撒手去了。

也不知是不是那些年，打我妈，打得满背是血遭的孽报应到她身上了。

至于我和我妈，当然是对可怜的母子，被蒙在鼓里！

我妈起诉和我爸离婚，成功了。

终于，我带我妈脱离了苦海。

至于刘叔，他就是我和我妈见严伯母单身带孩子不容易，介绍给严伯母的对象。

幸好他最终发现了证据，好心报警。

才将真相揭露！

严京知道她爸的死因，又得知严华不是她爸亲生的，气得在法庭之上，将严伯母指使她偷录我私密视频的事情说了出来。

严伯母又喜提一项罪名！

严华高考成绩出来，考上了一个普通大学，但是打从他妈进了监狱，他很快将家中财产挥霍一空。

到了大学报道那天。

他压根没钱交学费！

他想求助严京，可严京早就心如死灰，离开了这里去了外地，他根本联系不上。

情急之下，他又想到了我和我妈！

我打开门时，他正跪在门口。

见到我们不停央求着：“姐，小婶，求你们给我一些钱好不好？我现在连个馒头我都买不起，你们心善不会见死不救对不对？”

好家伙，这道德绑架，是和我爸耳濡目染学会的吧。

可惜，我妈见到他就想到那痛苦的回忆，对他提不起半分怜悯之心。

我更不会。

“我不善良，你想乞讨去找其他人吧！”

见我不为所动。

严华那伪善的模样再也装不下去。

直接撕破了脸皮！

“我是方鹏的亲儿子，他和我妈不在，你这个原配就有权要养我！”

我和我妈眼中皆一震。

我很快就恢复冷静，没想到，严华这般厚颜**。

想来是这些年被我妈伺候，被我爸和严伯母洗脑，他就觉得他生下来我妈就欠他的。

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得知自己的身世的。

他在知道自己是私生子后，不但心中没有丝毫愧疚，还理所应当的指使我妈，刁难我妈！

我见我妈身体一颤，赶忙上前扶着我妈。

严华则得意的笑着：“这是法律规定的，我妈和我爸不在，你身为原配就得养我！”

我也学着他的样子得意笑着：“你今年多大？”

严华不解：“十八怎么了！”

我扶着我妈坐下：“十八岁已经到了法定年龄，你都在读大学了，我妈没有义务养你，你啊，就是饿死也赖不着我妈！”

我一脚将严华踹出门外，将门阖上。

这房子很快就要卖了，由于我爸是过错方，这房子被判给我妈了。

我也要带着我妈回到外公外婆身边去。

管严华怎么折腾！

也不关我们的事儿！

临走前，我不忘去见见我爸。

哪怕隔着玻璃，我爸仍然见我就骂。

“就是白眼狼，你不过就是个女儿，就算读了大学有什么了不得，你早答应嫁给李俊就没这些破事了！”

“都怨你！”

我揉了揉耳朵，看起来我爸的怨气还是没消。

我忍不住和他对骂。

“你那个儿子好，从你出事到现在他来看过你吗？”

严华生怕别人知道他有个杀人犯爸妈，恨不能改名换姓呢。

我继续朝他心窝捅刀子。

“你那个儿子好，这么些年你给他吃给他穿给他花钱，他认过你吗？”

“你知不知道，他现在大学都没读，整天和人到出混，别人骂你他还跟着一起骂，骂得还最凶！”

我见他冷着脸一言不发，持续攻击道。

“你说我是个女儿，结婚生子才是最重要的，嫁给你给我找到所谓好人家，是我最好的归宿？”

“但你不知道，我在大二就自主创业，现在我已经拥有一家自己的小型公司，我赚的钱比你一个月赚的要多三倍！”

这就是我的能力。

一个被他瞧不起的女儿，拥有的能力。

“可惜啊，这些都和你无关！”

“我赚的钱都会孝顺我妈，而你，就在你的监狱里忏悔吧！”

他现在是什么表情，我没去看。

是懊悔也好，是嫉妒怨恨也罢。

反正他以后都和我们无关了！

我要带着我妈，去过我们崭新的新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