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驴前蹄的伤虽然痊愈,但它走路一瘸一拐的,根本跑不掉。
我小叔一菜刀砍在野驴的脖子上,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力气,竟然把我家野驴推倒在地上,连着几刀下去,把野驴的头砍掉。
血流了一地,很吓人。
身后又传来朱老板刺耳的笑声。
我爷瞪大了眼睛,他的眼睛里布满了红色的血丝,他朝着我小叔吼,还打了我小叔。
我小叔见野驴死了,直接从驴圈里跳出来,对朱老板说:「野驴死了。」
朱老板笑着说:「死了好,我要吃驴鞭、驴肉,快去做。」
朱老板话音刚落,我爷就拎着菜刀挡在我小叔面前:「谁敢动野驴,我就和他拼命。」
我爷说完这话,还用菜刀在空气里砍了几下。
我爷的架势,让我感到害怕。
我小叔也被我爷镇住:「爹,野驴已经死了,你这是干啥?」
我爷:「你个畜生,这野驴救了我的命,你却把它砍死,你给我滚出去!」
我爷的喊声,把周围的邻居都引来,我家院里多了不少人。
朱老板的眼珠子来回地转了两圈:「桂生,钱我先给你,但是肉我必须吃到嘴里。」
朱老板说完这话,就朝着院外走,村里人都下意识地看向朱老板,但没人拦着他。
我小叔说:「爹,你到底想干啥?」
我爷生气地说:「跪下!」
我爷让我小叔给野驴跪下,我小叔死活不跪,还跑了出去。
院里的人也都散了。
我爷叹了口气:「对不起,是我没拦住,害你丢了命。」
我爷话音刚落,我奶和我小婶回来,她俩刚从陈婆子家回来。
见到野驴死了,我奶先是一愣,然后开口问:「这是咋了?」
我爷说:「被桂生砍死了。」
我奶问:「好端端地,桂生砍死野驴干啥?」
我爷叹了口气:「有个人要买野驴的命,吃野驴的肉,喝野驴的血,都怪我没拦住。」
我小婶的眼珠子来回地转了两圈:「爹,野驴已经死了,要不让我爹来一趟?我爹是屠夫,他剥皮的手艺可高。」
我爷板着脸:「不用。」
我奶说:「老头子,野驴已经死了,它的肉能卖不少钱。」
我小婶说:「就是就是,我眼看就要生了,花钱的地方肯定不少。」
我爷没说话,他转身进了仓房,我家仓房里有几根木头,我爷在仓房里做了个简单棺材,几块木板钉在一起。
我奶急了:「好端端地,你做什么棺材?多不吉利?」
我爷说:「我得把野驴下葬,给它留个全尸。」
我爷说完这话,就把野驴装进棺材里,他费了好大力气才把棺材背起来。
我奶问他:「你这是要去哪儿?」
我爷说:「你别管了。」
我爷说完这话,就背着棺材出门了。
等到晚上,我小叔先回来的,他又把朱老板领回来了。
朱老板刚进院,就盯着我小婶看,看我小婶的眼神透着邪恶。
我小叔说:「娘,这是朱老板,花大价钱买咱家野驴。」
我小叔说完这话,朝着驴圈看了一眼,问我奶:「娘,咱家野驴哪?」
我奶说:「不知道,让你爹带走了。」
朱老板的眼珠子来回地转了两圈,他用力地拍了拍我小叔的肩膀,然后冷声地说:「桂生,你答应我的驴肉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