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结婚,就先把我名字改了,我就像她示忠的一种工具。
她如今三十九了,依旧保养得当。
我是她年少时的一个错,是她人生的一大败笔。
她不是没想过把我扔下,只是除了血缘,户口本也上了关系,她不能犯法。
所以她不得不拉扯着我,并常常以此教育我,让我懂得感恩,至少她还给了我一口饭。
我也曾信奉过她失败的教育,把她的话当作教条。
可二十五岁那年,我被一场大火烧死。
在调解书上留下名字的,就是她。
我哥可能不明白。
我的人生,我爱的和能爱我的,都只有他了。
宋父从国外出差回来了,全家严阵以待。
我哥也不得不回家了。
我妈每天都做一大桌美食,扮演贤妻良母这方面她很有经验。
即使大部分时候宋父都在外应酬,空留一桌冷宴。
我哥回家时,就看到我愁眉苦脸,独对一桌大餐。
「哥!」我眼神发亮,猛地起身。
他解领带的动作顿了顿,随后若无其事般朝我点头。
几天的时间,他又变成了一颗冷硬的石头。
我走上前,从鞋柜里替他拿出拖鞋,然后自然地帮他解开领带。
手指却不老实地游走过他的耳后、下颌,脖颈。
随后一双青筋凸起的大手捉住了我,他警告道:「宋漫漫,别乱动。」
我踮起脚尖,凑得更近些:「哥,你这就受不了了?」
其实下一秒,我想亲他的脸颊来着。
可是我妈出现了。
「嘉澍,你回来了呀,阿姨专程给你留了饭。」她笑得殷切。
我哥呼吸还紊乱着,手却先一把将我推开。
随后神色漠然,朝我妈点了点头,回了房间。
他走后,我妈喜上眉梢,朝我说:「行啊你,学会巴结他了。」
因为这是我哥第一次没有无视她,而是朝她点头示意。
我笑得乖巧:「是啊,学会了。」
我不仅准备巴结他,还准备拿下他。
夜里,又响起了鬼鬼祟祟的开锁声。
只不过这次不是我哥,是我。
我没他动作熟练,刚进门就对上那双幽深的眸。
他刚洗完澡,发丝还湿着,穿着一身黑色的睡衣。
「宋漫漫,你又在搞什么?」他语气依旧冰冷。
静谧的空间落针可闻,我朝他步步逼近。
「哥,以前我不知道自己错在哪了。」
「不知道你为什么疏离我,厌恶我,甚至连个笑脸都不愿意给我。」
「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你爱我。」
「可是哥哥,爱是没错的。」
我站定在他身前,语气笃定,下了结论。
许是我的眼神太过炽热,烫得他将目光避开,不敢与我对视。
这条道德防线如同天堑,难以跨越。
他捉住我乱动的手,镇定说道:
「如果是我的行为让你产生了误会,我向你道歉。」
「并且会尽可能远离你。」
「漫漫,我希望你能健康长大,不只是身体上的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