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裴东律的学妹快死了。
她唯一的愿望,是跟裴东律举办一场婚礼。
他答应的那刻。
我通知系统,“帮我脱离这个世界吧。”
裴东律两次催我离婚。
我都没能如约到民政局。
直到我作为绝症病人躺在手术台上。
他这个主刀医生,惊恐又绝望,“怎么会是你?”
更让他崩溃的是。
我已让系统设定,死在他手里。
要他永生内疚。
1
裴东律是脑科医生,院里称黄金圣手,他很忙。
忙到只在微信上通知我离婚。
“抽空把婚离一下。”
“染欣情绪不稳定,她等不了。”
我看着一桌子冷掉的饭菜,奶油蛋糕边缘在流化。
像我们的感情,从校服到婚服整十年,一朝坍塌。
我打了好几个电话,第四个才接通。
他声音淡淡地,“有事?刚才在忙。”
我下意识想道歉,以为他在做手术。
医生,总是要对病人负责的。
可是,耳边却传来俏皮女声,“衣服都脱了,你快来。”
血液瞬间冲到头顶,“裴东律,我们还没离婚呢?”
他云淡风轻地解释。
“你误会了,是给染欣的狗洗澡。”
我闭了闭眼,指甲掐进肉里。
“裴东律,如果离婚了,我会消失的。”
这是系统的原设定,谁都改不了。
他没说话,传来走动的声响。
估计是换了一个地方接电话,他压低嗓音。
“郁有声,我解释过很多次,只是一个仪式而已。”
“满足她后,我们会复婚。”
“你为什么总拿消失逼我?”
他通常叫我全名,意味着他生气了。
见我没有回答,裴东律呼吸变重。
因为他说过,他最烦我沉默不回应。
“郁有声,你理智点。”
我冷笑,“你大晚上待在李染欣家,跟我谈理智,不觉得好笑吗?”
在法律程序上,他现在还是我丈夫。
那边是长长的叹息声。
然后淡漠地一字一句,刺破我心。
“郁有声,周五上午,把婚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