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有一瞬间的僵持。
我的手电筒往下一滑,看到他的裤子上已洇出暗红色。
「你出血了。」
原以津敛眉,捂着伤口强撑着要站起来。
但只是微微屈膝,他就又一次被疼痛牵制。
我好奇地往外看了一眼。
在他的不远处是一条细长的河流。
更远一点的地方都是树林。
护栏外只有一小块地方是土地。
不知道是什么能让他这么拼命过来。
「你等等,我回去给你拿药。」
我刚转身,原以津这个时候出声了。
「不用了。」
我难以置信地回头。
「大哥,你都站不起来了,再怎么样喷点云南白药止血吧?」
我有些好笑。
来到这个拍摄地的时候,我一路看风景。
除了场地外的大马路,另一条马路偏僻到了三五公里外。
也就是说这哥停完车后,还跑了好几公里。
就他现在这个状况,他能跨过这条河?
夜色下,他的眼皮轻轻地一掀,眼神凉薄如水。
这次他的语气带了点警告:「我说了,不用。」
我摇了摇头:「这样吧,我去给你拿回来,你要是不在这里了,再说不用吧。」
「你做这些,我也不会拍你。」
我很奇怪:「难道你觉得我很期待被你拍吗?」
骂得可真难听啊他。
出于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宗旨。
我还是回去火速收拾了云南白药和绷带。
再到河边时,原以津果然还在原地。
但是他不知道用什么样的精神把自己的屁股硬是挪了个面。
我看着他的背影,憋住笑意。
「东西我给你放这儿了,你爱用不用。」
说着,我的手伸出护栏,把药品放在了他的身边。
正准备走的时候,身后依然悄无声息。
我愕然地张大嘴巴。
不是吧?
真的不说谢谢啊。
真符合我对狗仔的刻板印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