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生钻进老爷岭原始林——这里是他打了十年游击的老巢。积雪没腰，马匹接连倒毙。学生们饿得走不动，二毛驴抽出匕首割开马腿，血喷进铁壶：“喝！这玩意比人参汤还补！”林婉如颤抖着接过血水，却见二毛驴转身啃起冻硬的马皮。夜里，土匪们把仅存的棉衣裹在孩子身上，自己围着火堆蹦跳驱寒，像一群黑熊在跳萨满舞。第七天，队伍断粮。二毛驴扒开雪窝挖出冻蘑菇，和着树皮熬汤。周大勇递来半块发霉的苞米饼子，他掰成碎末撒进锅里：“抗联弟兄要留着力气杀鬼子！”当夜，林婉如看见这土匪头子蜷在雪地里，偷偷嚼着皮带。追兵终究来了。佐藤带着两百日军封死出山的路，抗联只剩三十多人能战。二毛驴却指着地图上一处山坳冷笑：“狼牙谷有个石洞，洞口窄得只容一人过——周连长，敢不敢唱出空城计？”次日清晨，日军发现谷口散落着破棉袄和弹壳。佐藤狂喜：“抗联弹尽粮绝了！”下令全军进谷搜索。待最后一队鬼子踏入谷底，山顶忽然滚下无数裹着辣椒面的雪球——这是二毛驴的“秘制武器”。日军被呛得涕泪横流，抗联战士趁机开火。佐藤想撤退，却发现退路早被树干乱石堵死……夕阳染红雪地时，谷里只剩三十多个跪地求饶的伪军。二毛驴踢了踢佐藤的尸体，啐道：“老子抢了一辈子，今天才算抢回点中国人的骨气！”师生们最终被安置在辽东山深处的“义匪寨”。林婉如教孩子识字，课本是用桦树皮写的《满江红》；二毛驴带人下山劫日军粮车，总要先吼一嗓子：“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义匪寨建在鹰嘴砬子天然石堡内，入口处布置着“木雷阵”——掏空的老榆树装满碎石火药，引线用鱼鳔胶密封防潮。砬子顶架着三门改造的日式掷弹筒，土匪称为“震山吼”，射程虽短但能把炸药包抛到二百米外的吊水湖冰面。为应对日军封锁，二毛驴发明“四脚粮”：树皮粉混橡子面蒸窝头（人脚）、冻干***串（蛙脚）、烤松鼠（鼠脚）、山鸡爪熬胶（禽脚）。学生们最初宁肯挨饿，直到看见二毛驴带头吞下活蝌蚪：“这玩意清火明目，比鬼子的维生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