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来了，就别磨蹭。”

说罢，他揽着楚宁走进了大门。

苏洄跟在后面看着他们的背影。

攥着结婚证的手指因为用力变得发白。

两人沉默地进行一个又一个流程。

直到等待最后一个流程的时候。

苏洄起身朝洗手间走去。

等苏洄刚从隔间出来的时候。

一转身看见楚宁正站在她的后面。

“洄姐姐脸色不太好呢。”

苏洄望向镜子，里面的人脸色苍白得像鬼。

她接了一捧冷水拍在脸上。

“肾衰竭的感觉怎么样呢？”

楚宁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听见这话，苏洄猛地转身，撞翻了洗衣液。

“你调查我？”

楚宁靠在门框上，笑得张扬。

“那天在医院看见姐姐，我关心一下罢了。”

她的眼眸垂下去，抚摸着隆起的小腹。

“可怜你为了沈母换了肾，现在你也快死了。”

苏洄的手指扣进洗手台的边缘。

一双眼睛直直地瞪着楚宁。

而楚宁的话还在继续。

“而我好好的，延州却把我当成救命恩人。”

听到这句话，苏洄再也忍不住地冲到她面前。

“是你！是你让延州误会我，是你栽赃我害了沈母！”

苏洄的声音在洗手间回荡。

“车祸也是你是不是？你说话！”

看到她这个样子，楚宁显然被震惊到了。

随即她便反应了过来，嘴角勾起一抹嘲讽。

“姐姐在说什么呀？”

苏洄扑过去抓住她的衣领。

“我听见了！你说这些是不是都是你！”

楚宁并没有回答她，而是突然尖叫起来。

“延州！救命！”

沈延州冲进来的时候，楚宁已经跌坐在地上。

楚宁的手覆在肚子上，表情痛苦。

“苏洄你是不是疯了！”

沈延州一把掐住苏洄的脖子，用力将她按在墙上。

后腰撞到瓷砖上，疼得她两眼发黑。

这是楚宁抽噎的声音响起。

“延州，我好心劝洄姐姐别装病。

但是她说一定要假装肾衰竭博同情—”

沈延州的手指渐渐收紧。

“苏洄，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你这样真的很恶心。”

苏洄的视线开始模糊。

她用力从喉咙里挤出声音。

“延州，我......没有......骗过你。”

在苏洄的呻吟声中，工作人员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沈延州松开手，苏洄失去了支撑滑坐在地上。

两人挽着手走到门口的时候，沈延州回头看了她一眼。

“滚出我的生活。”

这句话说出，苏洄看到楚宁的嘴角勾起胜利者的弧度。

苏洄摸着脖子上明显的指痕，自嘲地笑起来。

腹部一阵剧痛，苏洄眼前漆黑一片，晕了过去。

再睁眼是医院的病床上。

消毒水的气味刺激着她的喉咙。

护士拎着输液袋走了进来。

抢救的时候苏洄已经知道了。

她的肾已经不能支撑她的正常生活。

她抬起已经开始水肿的手，摸了摸平坦的小腹。

那里曾经有过一个孩子。

她和沈延州的孩子。